第九章 壓歲錢(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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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護著的都是一群酒囊飯袋,蘇媽媽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回去的。”
“行,我不說了。那你當真要把樂珠送回虎口,你是知道她母親是什麼樣的。”
諶景疏感覺胸口處那劍穗似乎在發燙,他自然知道她回去會被如何對待,但他管不了。
“這是她自己選的,我不會插手。”
“可她是你名義上的妻子。”
聽到蘇媽媽這話,諶景疏吐口氣,好看的黑眸中帶著自嘲:“那又如何。”
說罷,將屋裡的碗筷收拾去了廚房,高大的背影卻顯得無比孤寂。
蘇媽媽心疼他,他母親去世之前讓她好好照顧這個孩子,不要像他父親一樣冷血無情,她在嘗試,事情也似乎在一點點變好,直到五年前那件事的發生,讓他徹徹底底變了,厭惡人群,放棄了所有來到這個不會被找到的地方,她拼了命也要跟過來,眼睜睜看著他逐漸變得冷漠固執,原本那個紅衣獵獵意氣風發的少年,早就死在了五年前了。
“作孽啊作孽啊。”
佝僂著身子緩緩走回了自己的屋子,蘇媽媽開啟放在床頭的木盒,裡面是一條長命鎖,枯槁的手指輕輕觸碰上面刻著的‘疏’字上。
她記得諶景疏剛五歲時,手裡喜歡拿著個小木劍到處比劃,她抱著他問:“小少爺為什麼喜歡練劍呀?”
牙都沒有長好的小諶景疏居然沉思了半響,道:“蘇媽媽,疏兒想做霍去病那樣的大將軍,為國而戰,死而後已。”
當時她笑他說一些自己都不懂的話,小諶景疏還和她生氣,拿小木劍追她,不小心將花園裡的蘭花打壞了幾瓣,不過五歲的幼童,被他父親用竹板狠狠的打了手臂,半個月才好。
想起這些往事,蘇媽媽便覺心中難以抑制的疼痛,輕輕關上木匣子放在床頭,簡簡單單的動作她都覺得勞累不已,錘了錘痠疼的腿,她又雙手合十,渾濁的眼中流出兩道清淚。
“菩薩保佑,萬望疏兒一生平安順遂。”
諶景疏站在房門外,聽著裡面蘇媽媽祈禱的聲音,吐出一口熱氣,又站了許久之後才回到了房中。
今年的冬天相較於以往冷了不少,應該是為開春早做準備了,外頭樹枝上掛著的雪也漸漸凝成了冰,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快冒芽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