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手。

到了夜晚,諶景疏指了指後院的一個角落,是一個小木屋,又拿出一雙新的木屐給她。

“沐浴的屋子,這些日子先住下,蘇媽媽榻小,我打地鋪。”

樂珠吸吸鼻子,小聲說了下謝謝,就跑去淨房洗澡了,蘇媽媽準備的衣服倒是齊全,洗完後連忙穿上過大的木屐跑到了房間裡,滾到床上,不一會兒,諶景疏又在房間中央掛上了一塊布,正好分開二人。

“謝謝你……”

“不必,是我們欠你的。”

嘆口氣,勞累了一天,終於躺了下來,床上有著淡淡薰香的味道,她感覺諶景疏一點都不像個普普通通的獵戶,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家中的物件都可以看出來他是個極為愛乾淨的人,蘇媽媽也是,怎麼會有山裡的老婆婆會皇城繡娘才會的繡法。

一定是和她一樣,落魄鳳凰不如雞……

想著想著,又有一點小感傷,因為天氣冷,她總愛咳嗽,這已經是從小帶到大的病了,又怕吵到諶景疏,只好忍著輕輕咳。

“像個病秧子,明日起床開始練拳。”

捂住嘴的樂珠:?

“對不起吵到你了,一會兒就好了,你忍一下好不?”

“隨你,再話多我可以把你丟出去。”

樂珠連忙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生怕這人說到做到。

漸漸的,樂珠沉沉的睡了去,諶景疏單手枕著頭拿著書看著,窗外一陣雪花飄過,寒冬真的到了。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山上的雪依舊沒有要融化的跡象,樂珠今天又沒事打著樹上的柿子,打下來放在院中的火爐邊上烤,熱乎了遞給蘇媽媽。

“好甜。”

嚐到甜頭的樂珠拿著一個就要去給諶景疏,這一個月來樂珠過的都優哉遊哉的,捉摸不透諶景疏的脾氣,只覺得他冷淡不愛說話,做事情利索。

“諶兄,吃柿子不。”

“不吃,好好說話。”

沒有禮教的束縛,樂珠也越發大膽起來了,性格脾氣越發往小時候靠攏了,嘴巴嘰嘰喳喳,被吵的諶景疏看她一眼又嚇的跑開。

“好吧。”

咬了口柿子,伸伸懶腰,晃晃悠悠的去找蘇媽媽嘮嗑去了。

再過幾日,雪化之後,便是除夕夜了,她突然不知道要是她突然回去,王氏會不會嚇一跳又把她攆回來,嘆口氣坐在小板凳上靜靜的感傷。

悠悠閒閒的又是一天過去,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她就要去恭房如廁,還沒走出房門,就發現布旁的諶景疏不見了,又聽見隔壁房間傳來聲音,她慢慢靠近聽……

“養了這麼久,該殺了。”

“等她睡著吧,白天殺太吵了,老婆子我耳朵痛。”

“嗯,養的是白胖了,不等雪化了。”

突然,樂珠差點叫出聲來,他們這對話,是要把她宰了吧!她嚇的手抖在顫抖,一個月來吃吃喝喝,是把她養胖了,可誰知道是斷頭飯呢,聽見聲響,她連忙又爬回床上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睜著眼睛看著屋頂。

她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