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從猴子側臉上移開,振作精神,強迫自己去注視鐵扇仙。

果然,假萍萍追問“身世”時,那白衣道士已經煞有介事,開始深入剖析局勢:“我聽聞剩餘幾個根器,都已落入天命人之手。”

“師姐!事已至此……”

“你還不明白嗎!”

“是誰讓天命人回來的?”

“那些根器……當真是修煉至寶?!”

那白衣道士發出陣陣冷笑,分析得痛快淋漓,漸入佳境,昂首背手,步步走向鐵扇仙,發出振聾發聵的論斷:“只怕我們一個個自作聰明,到頭來,反倒成了助他還魂的祭品!”

四妹聽到這一句,反而振奮地悄悄傳音道:“我已看到臭猴子像齊天大聖五成了!如今又得了火眼金睛,只怕大聖歸來的那一日,已經指日可待啦!”

二姐心頭泛起醋意,微微撅起紅唇,心想:“四妹得了一個蓋世英雄做夫君,她理應高興,可我心裡這酸溜溜的醋意,是怎麼回事?”

在二姐逐漸認清真實的自己、認識到正在發情的現狀時,那大殿裡的白衣道士,已經開始發情了:“我不在意別人死活,我……我從來……”

白衣道士伸長脖子眺望那端坐在仙床上的鐵扇仙,聲音像斷氣似的發顫,用手捂住心口,對鐵扇仙誠懇表白道:“我從來……都只在意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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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扇仙緩緩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白衣道士,沒有開口拒絕,也沒有出聲答應。

也許這“不拒絕”的思索,助長了白衣道士心中的熱切渴望。

白衣道士激動熱切地上前一步,懇切建議道:“不如——我們兩個一起走吧!”

“當年在上面我如何待你,今後也會如何待你!”

聽到這白衣道士想騎鐵扇仙,連四妹都倒吸一口涼氣,掩唇輕輕道:“果真色字頭上一把刀,一個小小土地為了這點念想,竟敢拆兜率宮的牆角?”

二姐神情淡漠,冷冷道:“他死了,他雖然還喘氣兒,但是他已經跟死人沒兩樣了。”

猴子也淡淡道:“甚至等不到太上老君出手清理門戶,紅孩兒已經要借咱們的手宰他了。”

聽到猴子這話,四妹訝異道“哦?”與二姐對視,彷彿難以相信這突如其來的預言。

二姐垂在廣袖裡的玉手,與四妹背在腰後的小手,做著打賭下注的小動作,最後二姐賭二十靈蘊買猴子贏,四妹則開盤賭猴子在信口開河,賠率一比二。

果然,如猴子所言,那紅孩兒假扮的萍萍已經急的跳腳,抬手尖叫著警告鐵扇仙:“母親,不可信他!”

“這廝面露奸相,定有輕薄之意!”

鐵扇仙坐著沒動,也不吱聲。因此那白衣道士得意洋洋,瞧著萍萍,走向鐵扇仙的仙床。

假萍萍氣急敗壞,口吐芬芳,破口大罵:“婬賊!我是白瞎了請你救人!”

“你竟趁人之危!”

白衣道士渾然不為所動,竟然得寸進尺地抬起屁股,坐在了鐵扇仙獨享的仙床上,與鐵扇仙並肩而坐。

那假萍萍氣的破音:“你!你敢!”

那白衣道士將屁股在仙床上貼瓷實,才有恃無恐地反駁道:“長輩們說話,輪不到一個庶女弄舌!”

然後,白衣道士志得意滿,扭頭看向鐵扇仙,帶著嘲弄腔調,貶低牛魔王資歷:“我與你母親相識的時候,你那父王,大概還套著牛梭子,不知在哪裡犁地呢!”

假萍萍氣的七竅生煙,美目眯起,殺機迸射,面露鄙夷,小嘴抹了蜜似的,口吐芬芳停不下來:“婬賊!”

“下賤!”

“母親,別信他!”說著,假萍萍就要衝向鐵扇仙,試圖阻擋那白衣道士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