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有人報說容景、雲淺月、玉凝三人要去南山,他本來要去達摩堂臨時改了主意,不想剛出院子就遇到了夜天煜,二人心照不宣都來此攔截巧遇,不想雲淺月居然剛一看見他就要轉頭,這豈不是明擺著不願意見他嗎?他眸光微沉,面色卻不表現分毫。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請!”容景微微一拂袖。

夜天傾點頭,也不謙讓,當先走在前面。

“算了,不過是昨日晚上我一時興起畫了兩幅畫忘記收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回去了。”雲淺月見根本就甩不掉狗皮膏藥,也懶得來回折騰,無所謂地道。

“嗯?月妹妹畫的畫?”夜天煜頓時來了興致。

“既然是月妹妹畫的畫,那我們更應該去一同看看了。”夜天傾也道。

“玉凝還不知道月姐姐居然也會作畫呢!正好也想看看,反正天色還早,正巧月姐姐也想將畫收起來,不如就一起陪你回去吧!”玉凝一愣,也笑道。

雲淺月這才想起她這個身體主人似乎不會作畫的,頓時感覺頭上一片黑雲飄過,她看了容景一眼,見那人顏色淡淡,沒有表態,移開視線看向夜天傾、夜天煜和玉凝道:“我哪裡會做什麼畫?不過是胡亂塗鴉而已!沒白了汙了你們的眼睛。”話落,她對容景催促,“走啦,走啦,我要喝你十年前埋的蘭花釀。”

“也好,反正你也畫不出什麼好東西的。不看也罷!”容景點頭,果然轉身。

雲淺月覺得這個男人就這句話還中聽。

夜天傾腳步頓住,袖中的手緊攥了一下,笑道:“看來父皇下旨讓暮寒教月妹妹識字是對了,以前月妹妹從來不碰那些東西,如今倒是自己知道學了。暮寒文武雙全,定然教得不錯的。月妹妹會畫畫也不奇怪。既然如今才初學,那就等你學成了之後再讓我們一起觀覽也好。”

雲淺月好像沒聽見。她對這個人無感到家了。不知道以前這個身體主人怎麼會喜歡這樣的人的。難道就因為他的身份?因為她註定要嫁給他?狗屁不通!

“哈哈,好,不看就不看。景世子說得對,免得你畫的東西真不堪入目。”夜天煜餘光掃了夜天傾微沉但還是微做笑意的臉大笑了一聲,看來這個小丫頭是下定決心和夜天傾斷情了。開始他也覺得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如今看來真不是。不過他的好太子皇兄似乎對小丫頭卻在意了,哈,這回可好玩了!

“月姐姐聰慧無比,假以時日定能大成。”玉凝笑了一下,對容景對雲淺月的言聽計從心裡很不是滋味。難道真的因為雲老王爺託付他照顧雲淺月他就非做到如此地步?連雲淺月對他一再無禮都可以渾不在意?

“那是自然,我是誰啊!我只是不學而已,你們等著,假以時日一定讓你們大跌眼鏡,後悔小看我。哼!”雲淺月回頭瞥了三人一眼,用鼻子孔哼了一下。

“哈哈,月妹妹有志氣,好,我們等著!”夜天煜大笑起來。

夜天傾看著雲淺月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也不覺莞爾,看著她一邊踢著石子一邊歪歪晃晃走路,頭上的玉步搖也隨著她左晃右擺,手臂挽著的輕紗來回悠盪,和身邊的玉凝形成強烈的對比,沒有半絲女子規範端莊,但偏偏她有一種輕盈靈動的美,玉凝是一尊刻板的雕塑,而她就是那個鮮活的精靈。他微沉的眸光染上覆雜,會不會琴棋書畫針織女紅那些東西又有什麼打緊?這滿京城女子都會,看多了,聽多了也是無趣,如今這樣的她,才更吸引人不是嗎?為何他以前一直不曾發現這樣的她其實很美很可愛呢?

雲淺月感覺身後一直焦著的視線不由煩悶,石子踢得越發響了。

“說你不聽,到時候腳疼了別抱怨。”容景警告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溫聲道:“再不好好走路,我給你點了穴道。你怕是就安分了。”

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