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桄榔”一聲掉在了地上。

“夜天逸!我連死都不行嗎?”夜天煜抬起頭,一雙發紅的眼睛惱怒地瞪著夜天逸。

“四哥難道忘了如今還在四皇子府的四皇子側妃了嗎?你死了一了百了,她呢?”夜天逸看著夜天煜,慢慢地道。

“我死,她自然也死!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夜天煜咬著牙道。

“你死很容易,但你若是死了,她死怕是不容易。”夜天逸慢慢地道。

“你什麼意思?”夜天煜瞪著夜天逸。

“就是四哥能想到的意思!趙可菡如此女子,弟弟覺得死了可惜!怎麼也要留她一條活命的!四哥若是放心的話,就先死吧!若是不放心的話,那就需要你先殺了她再自己去死了。否則的話,弟弟實在不想看到趙小姐這樣的女子就這樣隨你去死,怎麼也會忍不住出手阻止的。”夜天逸迎著夜天煜的視線,淡淡地道:“以後時間一長,她沒準就淡了要死的心思,到時候還記不記得你,誰又說得準?”

“你……”夜天煜大怒,一雙火紅的眸子幾乎要噴出火來。

夜天逸卻不再說話,靜靜站著,看著夜天煜和他懷裡的夜天傾。

“四弟……哥哥先……去了……你……你不急……”夜天傾的血似乎流盡了,嘴角再無鮮血流出,眸光渙散,聲音也越來越低,幾不可聞,“月……妹……妹……”

雖然他的聲音極其混沌不清,極其低微,但這時聖陽殿內靜寂無聲,在場之人,還是聽得真切。

“二哥,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月妹妹說的?你告訴我,我會告訴月妹妹。”夜天煜從夜天逸身上收回視線,抱著夜天傾,急聲道。

“月……妹妹……我……我愛她……”夜天傾費力地吐出一句話,終於再也支援不住,手臂垂落,斷了最後一絲聲息。

夜天煜聞言沉默地看著夜天傾,看著他手臂垂下,看著他眼睛徹底閉上,心口停止了心跳,身體溫熱,躺在他懷裡卻再無半絲聲息。他臉色平靜,似乎對夜天傾臨終說出這樣的話語絲毫不驚訝,儘管他已經聽不見,他還是看著他道:“你放心,我會將你的話告訴給月妹妹的!”

雲淺月再次轉過頭,這回卻是一滴淚也沒落。只是臉色說不出的蒼涼和沉寂。

容景偏頭看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孽子!死了還惦記女人!我夜氏沒有這樣的子孫!”老皇帝聲音猶如黑雲壓山般地沉,一雙凹凸的老眼瞪著夜天傾,那神色似乎若是他能起床,他還會再去補上一劍。

“父皇,您不想要我們這樣的兒子!你可知道,我們還不屑託生成這個姓氏?惦記女人怎麼了?二哥心裡愛的人就是月妹妹!這又有什麼錯?至少他比您強,月妹妹如今對他雖然不喜,也沒有再厭惡。可是您呢?您喜歡的女人對你厭惡得連死前都不願意看您一眼?您的所有女人都是因為您是皇上,沒有一個是真心喜歡您的。在我看來,二哥比你強多了。至少他沒有您狠,更比你懂得怎樣愛,比你懂得成全。”夜天煜抬起頭,恨恨地看著老皇帝。

“孽子!”老皇帝大怒。

“父皇,您可以換點兒新鮮的說法,我們就是孽子!沒有您作孽,又怎麼會生出我們?”夜天煜冷笑地看著老皇帝,“二哥的話說得對。夜氏這江山是盜來的,連這皇宮都是盜了慕容氏的。欺世盜名,盜國盜家,塗炭生靈,作孽無數,我們即便身為夜氏子孫,也一樣為此不齒。夜氏江山早晚有一日會崩塌!就像百年前的慕容氏一樣。夜氏所有列祖列宗包括皇室祖嗣祠堂,都會化為菸灰。再不能復!”

“你……”老皇帝再次被這樣的話激怒,老眼通紅,極其可怕地看著夜天煜,大罵道:“混賬,孽子,畜生,天逸,殺了他!現在就給朕殺了他!”

“父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