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用給我做什麼了……”

趙硯的醉眼已經閉上,輕聲的自語,在他的意識裡是給霍琴琴的回覆,但他真的醉了,手機從他手心滑落在床沿,他以為這麼回覆了霍琴琴,實際上卻沒有。

……

不知睡了多久,趙硯似醒非醒間,又一次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向下墜落,腳下宛如萬丈深淵,他感覺不到腳下有大地,半夢半醒間,趙硯隱約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但卻就是想不起來自己何時經歷過這樣的狀況。

渾身輕飄飄的,如一團雲絮就那麼似乎無止境地往下墜落,好像很久,又好像很快,他的神智一清,終於感覺到了身體的存在。

他也終於記起剛才的感覺為什麼會似曾相識,因為他早已經歷過不止一次。

一定是又降臨在某個夢境的世界了!

心裡有了這樣的明悟,然後趙硯就看清了這次的夢境。

鮮紅色的軍裝穿在一個寬肩窄腰的青年身上,肩上的肩章顯示著他少尉的身份。

明悟到這一點的時候,趙硯心裡微怔,因為他很確定這個肩章與大明的軍人肩章不同,他從未見過,但他剛才卻很肯定這就是一個少尉的肩章。

銀白色的肩章中間有一個黑色小刀的標誌,這就是少尉的肩章。

這次降臨到練少峰身上了嗎?

由這個肩章、這身鮮紅色的軍裝上,趙硯得出了這個判斷。

而此刻,練少峰獨自一人坐在一面水泥斜坡的上端,手裡握著一顆亮白色的金屬球,半眯著眼睛望著眼前的斜坡。

天空很暗,好像是傍晚時分了,縱橫交錯往來不住的飛車在天空留下一道道看不見的痕跡,趙硯能感覺到微風吹拂在練少峰身上,夢境裡的感覺總是如此奇怪,每一個夢境裡,趙硯既像是旁觀者,又像是夢境的主人。

就像此刻,他似乎正站在練少峰身後旁觀,又似乎他就是練少峰。

他坐在這裡做什麼呢?

趙硯心裡生出這樣的疑惑,他不僅注意到練少峰右手裡握著一顆金屬球,還注意到練少峰的腳邊還放著七八顆同樣顏色同樣大小的金屬球。

忽然,趙硯看見練少峰手一鬆,手裡的金屬球落在斜坡上,然後咕嚕嚕地往斜坡下方滾去。

趙硯一陣愕然,一時間沒明白這是練少峰故意鬆手的,還是失手掉了那顆金屬球,但趙硯看見練少峰依然沉默著坐在斜坡上,一點也沒有去追那顆金屬球的意思。

金屬球越滾越快,很快就將長長的斜坡滾了三分之一,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往下滾去。

“啪!”

趙硯一驚,注意力立即從那顆下滾的金屬球轉回練少峰身上,只見練少峰雙掌已經合十在面前,雙眉往眉心匯聚,形成一個十分明顯的“川”字紋。

“定!”

練少峰嘴裡發出一個“定”字。

趙硯看得先是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麼,目光趕緊望向斜坡中段的那顆金屬球,趙硯驚訝地發現隨著練少峰剛剛低喝出那個“定”字,已經滾落到斜坡中段的那顆金屬球下滾的速度慢了下來。

“定!”

趙硯又聽見練少峰低喝出這個字。

趙硯再看斜坡中段的那顆金屬球,下滾的速度更慢了,明明剛才還是極快的往斜坡下面滾,此刻卻像是在平地上滾動,並且速度越來越慢,已經有要停住的趨勢。

“定!”

練少峰又一次低喝,這次的聲音大了一點。

然後趙硯就看見斜坡中段那顆金屬球緩緩又往下滾了一點,然後,真的就那麼定在了那裡。

趙硯呆住了。

這是什麼能力?嘴上叫幾聲“定”,那顆在斜坡上已經滾了十幾米的金屬球居然真的能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