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堵無形的牆,阻擋住了埃文—貝爾的腳步。埃文—貝爾就只能這樣站在原地,衝撞、捶打、喊叫,都無濟於事。

凱瑟琳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醫生,我不能……我不能……求求所,再努力一次,再一次。”

“不,不,不,凱瑟琳,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許你有事。”埃文—貝爾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他不管這是不是夢境,他也不管夢境裡發生的到底是什麼事,他都不會允許凱瑟琳—貝爾有任何的意外。“去你媽的醫生,救救她,救救她,我求你,不要讓凱瑟琳離開我……”

淚水已經mí糊了埃文—貝爾的視線,所有的場景都變得模糊起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讓埃文—貝爾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都變得不清晰了,身體好像越來越輕,捶打無形牆壁的力量也越來越弱。

“媽,媽媽……我要媽媽……”一陣嚎啕大哭的聲音傳了過來,把埃文—貝爾從mí糊之中驚醒了過來,是泰迪!埃文—貝爾轉了轉頭,卻發現他渾身無力,就好像剛剛跑完馬拉松一樣,就連手指都動彈不得。

泰迪—貝爾的哭聲從手術室之外傳了進來,越來越痛苦,越來越淒厲,好像隨時都會昏厥過去一般。

手術室的門被用力地敲著,只是那力量實在太微弱了,始終沒有能夠把手術室的門推開。

透過模糊的淚眼,埃文—貝爾看到了躺在手術檯上的凱瑟琳—貝爾,她一臉死灰,那是一種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灰sè,那雙湛藍sè的眸子沒有任何光亮,所有的生命力都好像被抽乾了一般。醫生抱著一個鐵青sè的嬰兒軀體走了過來,遺憾地搖了搖頭。

“凱瑟琳,醒醒,醒醒,泰迪在等你,泰迪還在等你……”埃文—貝爾絕望地朝手術檯的方向吼著。這是他兩世為人第一次感覺絕望,即使當初目睹未婚妻和死黨親熱、遭遇車禍的時候,也沒有這種感覺,埃文—貝爾只覺得身後的黑暗在張牙舞爪想要把他吞噬,而手術檯上那白晃晃的燈光似乎隨時都會讓凱瑟琳消失不見一般。“和……凱瑟琳,不,泰迪還在等你。我,還有我,我需要你。”

“哇”的一聲哭喊打破了手術室裡死一般的沉寂,這預告新生的哭喊,讓埃文—貝爾抬起了頭,他只看到凱瑟琳那張死灰的臉頰猛然湧起了一片cháo紅,那雙已經破敗的眼眸又突然亮了起來。凱瑟琳看向了醫生手上那個脆弱的小生命,雖然那個小嬰兒的身體依舊瀰漫著死氣沉沉的灰氣,哭聲也微弱得像只小貓,但是凱瑟琳的眼睛卻因為這個小生命而一點一點重新聚攏了神采。

陷入狂喜的埃文—貝爾還沒有來得及做出進一步的反應,他就醒了。

埃文—貝爾驚嚇地直接坐了起來,渾身汗淋淋的,就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埃文—貝爾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飛快,速度快得好像隨時都會窒息一般。

夢,剛才的是夢,關於上一輩子的夢,還有關於凱瑟琳—貝爾生孩子時的夢,那個孩子,是他……

埃文—貝爾直接就從chuáng上走了下來,腳有些發軟,但他還是邁開了腳步,走到了隔壁房間門口。深呼吸一下,輕手輕腳地開啟了房間門。這是凱瑟琳—貝爾的房間,埃文—貝爾看到了母親安詳地躺在chuáng上,這讓埃文—貝爾已經超速的心跳緩緩地平息了下來。

還好,剛才那只是夢,只是一個夢。

埃文—貝爾緩緩把房間門關了起來,用背抵在牆壁上,讓自己的思緒沉澱下來。

今天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噩夢。埃文—貝爾想到了上午和凱瑟琳、貝爾的談話,他們把威廉—貝爾的事告訴了母親,凱瑟琳、貝爾很冷靜客觀地接受了這件事。但是,埃犬貝爾知道,這件事對於凱瑟琳—貝爾來說還是有影響的,而且還不小。關於威廉—貝爾的事,對凱瑟琳—貝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