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使女侍f敬酒了。

接著灰鶴任壽。斷魂刀鍺一飛、草上飛孫國彪、天馬馬全也依次向屈一怪敬酒,同樣每人三杯。

屈一怪在飲酒上,是個直性子,這種人容易交朋友,他又竭力的想結交眼前這些朋友,何況他本來就是海量,因此來者不拒,不過一會工夫,那使女手中的一壺酒,又已喝盡。

這壺酒,除了上來之初,替索寒心斟過一杯之外,如今都倒進了屈一怪的肚裡。

先前夏雲峰看他(屈一怪)和索寒心對喝之時,臉上還有些戒備神色,後來看他一壺酒都喝了下去,心頭頓時大定,只是手拈著長鬚,臉含微笑,看他們拼酒。

就在此時,突聽屈一怪口中“啊”了一聲,虎的站了起來I夏雲峰暗暗吃驚,急忙離座,假意問道:“總教頭怎麼了?”

屈一怪一支鐵柺就放在他坐椅背後,但他並未去拿,只是單足拄地,屹然如金雞獨立,鬢髮如戟,眼中佈滿了紅絲,雙手摸額,說道:“屬……屬下……頭好………疼。”

他還不疑有他。

索寒心暗暗朝夏雲峰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已經差不多了一面皮笑向不笑說道:“總教頭大概酒喝得太猛了!”

“不………不……對……”

屈一怪口齒漸漸不清,身子晃動,柱地左腳,搖擺不停,隨著一個踉蹌,衝出去兩三步之多,還是給他站住了。

口中忽然發出怪笑一聲,舉手一掌,朝他身前一張紫檀木雕花椅上劈落,但聽“咯”的一聲,一把檀木交椅,竟被他這一掌成粉碎。

試想檀木交椅,何等結實,一個人掌力再強,頂多把椅子劈得四分五裂,已是了得,他這一掌,居然把檀木交椅劈成粉碎,這分功力,豈不駭人?

這下連堡主夏雲峰都不禁看得聳然動容!

任壽、鍺一飛、孫國彪、馬全義四人,一齊看得臉色大變,不約而同身形疾退一步,正待各掣腰間兵刃。

索寒心急忙搖手道:“總教頭喝醉了,不礙事。”

屈一怪似是神志漸失,一掌劈碎椅子,口中又發一陣得意的怪笑,笑得聲震屋瓦!他究竟是右足已殘,一隻左腳站立不穩,就在笑聲中,腳下又是一個踉蹌,朝前跌撲下去。

不!他這下翻出去七八尺遠,忽然雙手抱頭,像豎蜻蜓一般,頭下腳上,倒立起來!

敢情他此刻頭痛如裂,身子倒豎,在地上亂轉!

夏雲峰看在眼裡,心中暗道:“他果然沒有說謊,練的是關外長白派的“倒卓功”!

這一想,對屈一怪的來歷,也就深信不疑!

這“倒卓功”,乃是長白派與天下武林所有內功,完全大異其趣,據說長白派的“倒卓功”,傳自西域,逆氣倒行,不懼點穴。

倒卓,是謂丁倒卓立,候冊醉中詩:“爛醉歸來驢失腳,破靴指天冠倒卓”是也。

閒言表過,卻說夏雲峰。索寒心和任壽等四位教頭,還有嚇得花容失色的兩名青衣使女,大家都站得遠遠的,看著在地上倒豎亂轉的屈一怪,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好像在看他變戲法一般!

花廳上這一陣工夫,竟然靜得墜針可聞,沒有一絲聲音!

有之,那就是逐地亂轉的屈一怪,衣帶鼓風,發出來的呼呼輕嘯,人就像陀螺一般,愈轉愈快!那是藥性發作了!

屈一怪雖已失去了神志,但他體內精純的內功,並未絲毫消失,此刻正在自動的和藥性搏鬥。才會使他有如此奇特的行動,這樣足足轉了一刻工夫之久,陀螺終於緩緩慢下來了。

不!屈一怪一個人砰然一聲,摔倒下去,撲臥地上,就一動不動了。

夏雲峰關切的望望索寒心,問道:“索總管………”

索寒心深沉一笑,揮揮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