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交界的深山老林地區謀生,加之嘉景元年的大旱,其眾以數百萬計。

流民迅速改變了三省地廣人稀的狀況,人浮於地的現象十分嚴重。此間百姓又是“靠山吃山”,故山地環境的制約和人口的急劇增加,此兩條使此間百姓勉強過活。

但朝廷呢?貪汙腐敗盛行,各官吏無不貪贓枉法,欺壓百姓。

此地還有“畢如蝙蝠,身不動搖,惟吸所過蟲蟻。福如狼虎,雖人不免,陳如鼠蠹,鑽穴蝕物,人不知之”的民謠。

說的就是總督畢水元與巡撫福寶丁、布政使陳望等朋比為奸,魚肉百姓。

至於下級官吏,更是上行下效、變本加厲。移民們遭受官吏、差役、兵丁的欺凌。

差役們一遇到搭棚居住的流民求助,便敲骨吸髓,坑害流民。常以各種名義進行巡查,山民受到差役的凌虐,無可申訴。

差役過於繁重,大多數山民都到了傾家蕩產的地步。他們還往往趁山民因路途遙遠、山路險峻而沒有盤纏到縣城上繳錢糧的機會,詐稱“截糧官”,欺騙山區農民。

由此唯一真人殺了作惡差役兵丁,暗暗建立了真福教,此地生民無不寄託於此教,故真福教教義天然含造反一條。

又因三省地域遼闊,地形複雜,歷來是各朝政權所不及的地方。

而棚民居無定所,今年在此,明歲在彼,甚至一年之中,遷徙數處。即使是已經建造房屋的,也是零星散處,山內村落絕少,毗鄰而居的也要相距數十里。

新增流民人口大多聚集在山內或處於流動中,保正甲長很難進行有效的控制和稽查。故大元保甲法並未在此地界內得以貫徹實施,大有真福教藏身的空間。

加之大元在此間駐軍又很少,勢薄力弱。真福教起事之前,大元未能在以深山老林為主的三省地區建立起有效的鎮戍軍隊。

故大元來不及應對,真福教便控制了三省之地,而後極短的時間內,白完,予象,古貢,甚至北田,廿一省都有真福教眾響應,竟讓人有無法抵擋之感。

靈風鎮為一偏僻小鎮,非其主要目標,只來了一股真福教起義軍,號稱解救受苦百姓。

可其所行乃是殺戮淫亂之事,不得不說催人情慾的邪法也是真福教有如此規模的一大利器。

李畫幾人與真福教交過手,差點吃了大虧,才想出以冰水保持本心的辦法,在其要穴還附有冰袋。

靈風鎮的鎮戍兵丁戰力孱弱無比,幾乎無抵抗之力,更有甚者受邪法一激投入真福教陣營。

“哥哥,靈風鎮怕是保不住了,這些朝廷兵丁差役如此差勁,真乃氣煞俺也!咱們撤吧。”

李畫揮舞著長槍,心下也是明白兄弟所說,可不管朝廷與真福教怎樣,百姓是無辜的啊!

見事不可違,李畫沉著冷靜了下來,“萬鬥說的對,我等留此有用之身,多殺些妖人,也不枉一身武藝。”

萬鬥幾人俱是一鬆,生怕李畫於此死戰。正當幾人改換方向要突圍之時,萬鬥眼尖看見一點寒光從刁鑽的角度直襲向李畫!當即想也沒想飛身撲過去,大叫道:“哥哥小心!”

噗!

咕嚕嚕!兩人滾落地上,“萬鬥,萬鬥!”

李畫將萬鬥抱在懷裡大聲喊叫著,可萬鬥背心捱了一劍,直透心臟,已然氣絕身亡。

李畫抬頭,只看見一條黑色的身影正一擊而退。抬手一槍扎死一個綠衣士,李畫仰天長嘯,無盡的悲慟與憤怒,震的四下一頓。

而後,李畫揮舞著長槍追擊黑衣人!剩餘幾個兄弟緊隨其後,形成一個鋒銳的箭矢,射穿敢於擋在路上的綠衣士,與真福教信眾。

可他們終究是受到阻礙,黑衣人身法奇快,瞬息消失在了幾人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