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皚皚,面前立著一座巍峨的雪山。

雪山上堆著數不清的雪。

這正如婆婆說的那句話一樣,高山大雪崩塌。

琥珀想不明白,為何這裡發生戰鬥,世界便欲毀滅,她認為陸易應該也沒想明白。

她和陸易的區別就在這,她面對未知時會思考很多事,思前顧後,直到沒有退路之時,才會朝前走,而陸易的性格截然相反,他會一直朝前走,無論前方有什麼在等待著他。

就如同此刻一樣,他的步伐相當堅定,手間傳來的熾熱溫暖著琥珀的手,眼神像一盆火炬,裡面燃燒著火。

能看出他仍然有些分心,不過,他的意識在聚攏,就像是燎原的星火終歸匯聚於一處,形成盛大的火宴。

他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強,每邁出一步,便強大一分,直到來到高山之下的最後一步,陸易的強大已經高不可攀,如若神靈。

琥珀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卻見到陸易轉過頭來,衝她露出一個和煦的微笑。

“在這等我。”

如果真是最後一程,為什麼不一起走到最後呢?

琥珀下意識的握緊了陸易的手,卻發現那雙熾熱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化為火焰,從她手間的縫隙脫離而出。

空蕩蕩的失落感擊中了琥珀。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的愛人與你度過了漫長歲月,而他突然因為某些不抗力即將遠行,你想要攔住他,卻發現他已經離開。

昔日的歡笑與打鬧,溫馨的小窩裡只剩下了你一個人。

無助,無力,絕望的甚至有些無辜。

琥珀的眼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恐懼,看向了高山下的那個人。

那裡確實坐著一個人,一個老人,他的身上被大雪覆蓋,半截都被埋在了雪裡。

黑火在遠處組合,重新形成陸易的身影,陸易踩著大雪,在大雪上留下一串腳印,走向老人。

老人究竟是誰,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琥珀不知道。

陸易也不知道老人是誰,他只知道接下來要做的只有兩件事,殺死那位老人,或者被那位老人殺死,是否會有第三種可能?

不知道。

為了應對這位老人,陸易甚至回收了大部分分身,那些死去的亡魂,無辜的也好,邪惡的也罷,都成為了陸易惡魔之柱的基石,鑄就了陸易惡魔之柱的高度。

此刻的他,已經來到了第六級。

德魯莎跟陸易分身說的那句話,他的本體當然聽到了,所以他抬起了手,手中黑火浮現出一道王冠,惡魔的冠冕,蔓延著血腥,紅黑兩色,便被陸易那樣隨意拿在手裡,像提了一隻塑膠袋,塑膠袋裡放著的是來看望老人的水果。

如果六級不夠,他會試著吞噬這道冠冕,進入七級。

陸易與老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三步之遙,陸易看清了老人臉上的皺紋,看清了他的臉。

這時,老人臉上的雪塌陷了一塊,隨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在你面前有兩條路,一條路上只有一個人,另外一條路上有全世界所有的人,你必然要選擇一條路,殺掉那條路上所有的人之後才能通行,你選擇哪一條?”

老人開口,像是說了個故事,或者說腦筋急轉彎,陸易一向不:()人類世界毀滅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