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有所猜測,但此時他實在沒有精力去想更多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和疲憊,看向那些跟他同樣慘狀的人,然後大聲喊了起來:

“喂!你們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趕緊起來,將那些傷得重的都扶起來,想辦法帶回大部隊。”

可在聽到他這話以後,那些少量的如他一樣被逮住,關在那特殊空間中,被那詭異生物所挾持的安全軍成員,原本還一臉茫然和驚恐的神情瞬間有了一絲清明。

他們有的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的則互相攙扶著,努力讓自己站穩。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求生的慾望,開始行動了起來。

然而,當他們靠近那些本身就是囚犯更算得是勞動力的人時,卻起了分歧。

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他的身材魁梧得如同小山一般,身上的肌肉塊塊隆起,彷彿蘊含著無窮的力量。

他的臉上正帶著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恐怖。

他的雙眼瞪得如同銅鈴一般大,裡面充滿了憤怒和不屑,惡狠狠地說道:“老子憑什麼跟你們回去?安全軍的走狗!”

他的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這片充滿血腥和混亂的天鬼區上回蕩著。

“哦,是嗎?”

靜謐的空間裡,雲清那輕柔卻又帶著幾分冷冽的聲音,宛如冰泉濺落石上,緩緩在幾人身後響起。

這幾人正因為立場的不同爭得面紅耳赤,氣氛緊張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

“那我挺想看看這命宿妖星,一個背離人類命運、背叛天道的叛徒!究竟有什麼膽子敢繼續忤逆天道?”

雲清的話語清脆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彷彿蘊含著天地間的浩然正氣。

此時,丹火下意識地朝雲清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虛擬投影中的雲清,邁著輕盈而堅定的步伐緩緩走來。

她身姿曼妙,宛如一朵傲雪綻放的寒梅,眼神銳利得能穿透人心,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氣場。

而更讓丹火驚訝得瞪大雙眼的是,雲清身後竟跟著兩個他此刻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會出現的人——雲無道和霜凌。

霜凌原本那身英姿颯爽的衝鋒衣,此刻已變得慘不忍睹。

肩頭一大半都爛掉了,破布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就像野人的單肩獸皮衣。

春光若隱若現,她白皙的肌膚在破損處隱隱可見。

霜凌的臉頰泛起一抹羞紅,猶如天邊的雲霞,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如同受驚的蝴蝶。

她只好抬頭對上丹火的視線,無奈地輕輕搖搖頭才開口,臉上的表情無辜又脆弱,眼神裡滿是歉意:

“抱歉……丹火……她暫時醒不來了,你現在能把手放開了嗎?”

丹火又將目光投向雲無道。

他作為雲無道的分身,自然清楚眼前這個雲無道和這具霜凌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此刻,雲無道身上那件原本方便日常行動和快速奔跑的運動服,已經爛得不成樣子。

上半身幾乎只剩幾塊破布條掛在身上,隨風飄動,褲子也只爛了一個褲腿,上面還沾染著斑斑血跡,那血跡已經乾涸,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顏色。

兩人身上佈滿了各自不同的淤青和傷口,青紫的痕跡與破損的肌膚交織在一起,這些傷口見證了他們經歷的慘烈戰鬥。

雲無道胸口那道原本致命的傷口,雖因意外獲得,新增加的力量修復了。

但仍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那疤痕扭曲著,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彷彿在訴說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