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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心中越加難受,隨即眼眶一溼,拉住衛雲的手,聲音輕顫道:“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與情娘說。在周府上,情娘還能說上幾句話的。”
衛雲微微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屈身謝道:“有勞情管家了!”
情娘一愣,隨即也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擺手說客氣。
接著兩人各自退回到座位上,一路無話。
約一刻鐘後,馬車停了下來。
情娘說了一句“到了”,已經揭開車簾,自己當先跳下馬車,隨後也接衛雲跳了下來。
衛雲下了車,抬眼去看,已經到了周府門口。
跟著情娘推門進去,熟悉的“一”字宗堂展現眼前,門口的匾額上寫著“忠孝仁慈”四個字,落筆的地方龍飛鳳舞地寫著“廣龍於周兄不惑之年生辰贈”。
衛雲的目光落在那匾額上,心中跟著一痛。
記得十年前周衍四十壽辰時正在牢中,朝野百官唯恐對周家避而不及,徵南將軍木廣龍卻贈了那那個“忠孝仁慈”的贈匾來,以示不離不棄患難與共之情。
周家感恩,將本該懸掛祖宗親筆“祖訓”的宗堂題字,掛上了木將軍贈與的匾額。
去年,木將軍的小千金木容清與周子亞訂了親,周木兩家愈發親上加親了。
衛雲心中一黯,不禁有些說不出清的情緒。
低下頭去,跟著情娘,繞過宗堂,繼續往周府深處走去。
宗堂之後,再現一片空地,當中一片蘭花,有幾株衛雲昔日栽下的已經盛開。
蘭花接著南北兩閣:北方為尊,周衍的居室深沉繁饒;南方為卑,周子亞的居室樸素低調,雕飾不多,黑白色調,是十年前自己常在的地方。
衛雲看到那閣,不禁觸景生情,想到那年冬日的離別情景來。
那年冬,匈奴來犯中原,他臨危受命,去了西北。
臨行那日,自己拼命拉住他的衣袖,從南閣一直追出,送出長臨城十里長亭。
他流淚抱住自己:“情依,答應我,好好活下去。”
衛雲身體一顫,思緒拉回,眼睛已經溼潤。
情娘在南北兩閣間忽然停止,轉身對衛雲柔聲道:“情依,老爺在北閣等你。”
衛雲眼睛微眯,抬眼看著那個深沉繁饒、神秘難測的北閣。
想當年周衍被御史大夫陳有良彈劾,父親蘇正清為報師恩,頂替了周衍謀反的罪名,落得蘇家上下十餘口滿門抄斬;可週衍卻讓情娘把自己騙去了鳳凰臺。
周老丞相,事隔十年,我們終於要再見面了。
第13章 老相居陋室
到了“北閣”,一眼看去,與十年前相比沒什麼變化:正中一張檀木雕花几案,旁有一對福祿仙的精雕木椅;正對著主位兩把古樸的紫檀木椅……但臨窗懸著的一副字畫很新,衛雲不曾見過。仔細一看,竟然是江南第一才子陸寅的墨寶。
畫上面有兩隻麋鹿,一隻臥著,一隻站著。兩隻麋鹿神態各異,臥著的看似慵懶,眼角卻暗藏殺機;站著的看似神武,眼神裡卻充滿恐懼。
衛雲正在思索畫裡的深意,忽然聽到一個沉沉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衛雲神遊之際,嚇了一跳,轉過頭去,只見一個沉穩厚重的男子正站在面前。
他一襲墨藍色的蜀錦長袍,顯得身材筆直如松;一對眉目璀璨如星,血氣方剛但不顯急躁。舉止高貴,器宇軒昂,衛雲心中已經猜出了幾分。
皇長子南宮惠,自被罷黜了儲君以後,雖然偏居西南一隅,卻一直沉穩低調,將不毛蜀地拓荒得小有成就,成了西南諸藩之主,也算有了些自己的根基。
衛雲向他曲身福禮,不卑不亢地低頭垂瞼道:“衛雲參見南惠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