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他知道你把他扔了的事了,他不記得了,但是我告訴他了。所以他才會跑,對吧,他不是因為被我們知道了才跑,你也清楚吧,他傷心了,他才跑的。”

話說完,他有種報復的快意,嗬嗬地又笑了兩聲,“可憐吧,小榆圈兒把他哥哥當神,到頭來,最先扔他的竟然是他最喜歡的哥哥。”

鄭雋明腳步未停,驅車離開。

快到的時候是第二天的傍晚,鄭雋明實在太累了。到了鄭榆的家,大門關著,他敲門、喊人都沒人應,才慢半拍地看到大門是從外面鎖著的。

鄭榆帶著鄭碩言去買東西,回來在衚衕口看到自己家門口站著個人。他沒看到他們,鄭碩言小聲喔:“那是大伯父嗎?”

他抬頭看爸爸,爸爸不動,他就不動。他看到大伯父抓亂自己的頭髮,靠著牆緩緩坐下去,身體縮成一團。

“他冷麼?”鄭碩言小臉上都是擔心,“爸爸我們讓大伯父進去吧,你看他冷得都發抖了。”

“他不是冷。”鄭榆抓抓兒子的手,“你喊他一聲。”

“哦。”鄭碩言大聲喊:“伯伯!”

聞聲,鄭雋明慢慢地、不敢相信地抬起臉,鄭碩言驚呼:“啊呀,大伯父哭了!”

鄭榆還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小時候爸再娶他沒哭過,長大了帶他出去住,再苦沒頹喪過,後來一切都漸漸好起來,他更是再沒狼狽過。

他鬆開兒子的手,鄭碩言像只小兔子一樣衝出去,晃動著鑰匙:“大伯父!我給你開門!”

可他還沒跑過去,大伯父身體向旁邊歪了下,倒了。鄭雋明躺在地上,看著衚衕切割出的長方形一片天,最後的意識是榆圈兒慢點,別摔倒了。

“爸爸。”鄭碩言跪在客廳地板上,看躺在地上的大伯父,小眉毛皺得緊緊的,“要不,我潑一盆涼水,他是不是就醒啦。”

行動力極強的崽兒這就去接水,鄭榆攔住他,“大伯父沒事兒,可能是太累了。”

鄭碩言乖乖聽話,又跑去自己的房間,抱被子和枕頭過來,細心地給伯伯蓋好被子,再把他的頭抬到枕頭上,“伯伯呀,都怪我力氣太小了,沒法把你抬到床上去。”

他盤腿坐在地板上,煞有介事地給伯伯擦擦臉,擦擦手。擦到手的時候,看到上面紅紅的,忙叫爸爸,“爸爸,伯伯流血了!”

鄭榆放下刀,從廚房過來,艱難地蹲下去,看鄭雋明的手,“使勁擦擦。”

鄭碩言用力擦乾淨血液,鄭榆看了看,沒有傷口,他站起來往廚房走,繼續回去做飯:“沒事兒,不是他的血。”

“喔——”鄭碩言又驚訝,小聲跟昏迷的伯伯說悄悄話,“你去打架了?”

“爸爸說,打架不是好孩子,我不打架。”他小嘴嘚啵嘚:“但是呢,如果有人欺負爸爸,我一定會揍他。”說著,他揮舞小拳頭,朝空氣打了一拳。

“這麼厲害啊。”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鄭碩言一愣,低頭一看,高興地叫:“爸爸,伯伯醒啦!”

他趴下身湊近伯伯的臉,聲音甜甜的,“伯伯你醒啦~”乖乖把頭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