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嘆了一口氣,“鄭榆,這段時間我對你太好了,是吧。”

他在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鄭榆身上唰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葡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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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榆,你去給鄭老闆換個大的杯子。”有人指使鄭榆,老闆的吩咐,他都得幹。

他看一眼鄭雋明,鄭雋明拍拍他的背,“去吧。”於是他去包廂外面換杯子。

外面也有專門等著伺候局兒的人,見鄭榆出來迎上去:“裡面什麼事兒啊?有人喝吐啦?”

“沒。”鄭榆比劃了一下,“有更大的敞口酒杯麼?”

“有啊。”那人去到一旁的房間裡,“你自己來看吧,什麼尺寸的都有。用大酒杯喝什麼?啤酒?那就拿那個高的。”說著把啤酒杯交給鄭榆。

“不是,喝人頭馬。”鄭榆垂眼,扣著玻璃杯上凸起的紋路,抬頭掃了眼那些杯子,“不用這個,換那個小的。”

“是咱們的人喝?”

“不是。”

侍應生嘀咕:“哪有人喝白蘭地用啤酒杯的。”把杯子取下來給他,“這年頭,坐裡面的也不一定全是大老闆啊,也得被按著喝酒。”

鄭榆握著杯子回去,還被金總笑:“小榆,你拿的這個杯子也不大啊。”他眯著眼,倒沒有生氣,“這就心疼上鄭老闆啦?”

轉頭對鄭雋明說:“看這小孩兒,我說讓他給你拿個大杯子,給我捏了這麼個小方杯回來,一會兒鄭老闆小費可得管夠啊。”

鄭雋明也笑,把站在原地的鄭榆招過去,金總攥著酒瓶過來,拿過那小方杯,拍在桌上,“那鄭老闆,咱來吧,這杯子小,一開始說的一杯,不能算數了,怎麼也得三杯。”

鄭雋明沒異議:“行。”

鄭榆在一邊卻著急起來,那杯子並不小,杯體很深,三杯下去都能幾乎下掉半瓶了,這一口氣喝掉,人還能站住麼。

酒液像流動的古舊寶石,鈴鈴鐺鐺碎入酒杯,散發著木頭和葡萄的釀香,滿滿一杯,擺在鄭雋明面前,他神色如常地喝下去,鄭榆在旁邊臉色蒼白。

當他喝第二杯的時候,鄭榆迅速地抬手按住杯口,抬頭露出討好的笑容:“金總,我替他喝行不行?”

“你喝?”金總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但是小榆,鄭老闆喝,喝三杯,你喝,可就不是這個量了啊。”

“我知道。”鄭榆說:“我跟鄭老闆地位可不一樣,這樣吧金總,鄭老闆已經喝了一杯,我再喝三杯,您看可以嗎?”

金總沉吟:“四杯吧。”

鄭雋明把鄭榆的手開啟,“不用。”

“四杯。”鄭榆手疾眼快地端起杯子,“就四杯。”

說著不等鄭雋明阻攔,端起酒杯就喝。還想像鄭雋明剛才那樣一飲而盡呢,喝第二口就想吐了,這感覺不是在喝酒,是在喝火。

燃燒著的火焰順著喉管往下蔓延,把他五臟六腑都要燒成灰了。

鄭雋明劈手奪下酒杯,鄭榆灑了一臉酒,低頭咳嗽,直想把嗓子咳脫了。鄭雋明是真的生氣,臉冷得嚇人,酒杯磕在桌上,“滾出去。”

“哎鄭律,消消氣。”金總目光在兩人之間轉,生意場上都是人精,他也不是非要有人喝這幾杯酒:“你看看,小榆,這事兒是你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