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她一眼,有找了一條彩虹串珠項鍊掛在脖子上,“好了吧?”

陳清霧倒吸一口氣,擺擺手,“算了算了,走吧。”

陳清霧和葵葵從小認識,兩個人的爸爸都是西部軍區的,打小在一個大院兒里長大。後來葵葵爸媽離了婚,她跟著媽媽搬來了又破又窄的北邊老城區。還好離得不遠,一到週末或放假兩人還是會一起玩。

葵葵上小學和初中時還是個偶爾會打扮的小女孩,穿粉紅裙子、紅皮鞋、帶漂亮髮夾,但初三的時候因為學習壓力大,越來越不在乎外貌,升上高中後更是變得邋遢起來。

她身上常年掛著老漢衫,加上發育的一般,經常出現雌雄莫辨的情況,現在雖然在陳清霧的強烈譴責下換成了粉色老漢衫,但那鬆垮勁兒是改不了了。

“今天玩點什麼?”葵葵打了個哈欠。

陳清霧隨口問:“你怎麼那麼困?”

“昨晚熬夜了。”

“熬夜幹嘛。”

“看許……”葵葵咳了一聲,“許願精靈大冒險。”

陳清霧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她一眼,拎起白色小包往外走,“我上次定的琴到了,先陪我去琴行取一下。”

“好。”

陳清霧學小提琴學了七八年,葵葵作為聽她拉鋸的第一受害者,算是親眼目睹了她這些年的變化:從嘔啞嘲哳難為聽到現在如聽仙樂耳暫明。

兩個人一起坐公交去了城南的風香琴行,作為一個外行,葵葵也看不懂小提琴的好壞。她們在琴行等了一會兒,老闆把琴拿出來開啟琴蓋,陳清霧發出了驚歎,葵葵則是發出了意見:

漂亮,也是一把小提琴。

陳清霧對她的新琴愛不釋手,和老闆聊得十分開心,葵葵在一旁無事可做,視線掃來掃去,掃到了角落裡的一架鋼琴。

那是一架三角鋼琴,琴身烏黑如夜幕漸沉,漆面透亮考究一塵不染。它看上去典雅高貴,只是靜靜佇立在那裡,便像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

葵葵慢慢走過去,琴蓋映出了她寬大白t恤的身影,琴身刻著petrof。

其實在不算很久前,葵葵都是個對樂器乃至音樂都不感興趣的人,小時候陳清霧學琴時爸媽也攛掇她去學,但她貪玩,第一節 課就跑了,而後再沒學過。

仔細想來,那天是為什麼點開許頌寧的影片呢?

好像只是她一時無聊,蜷在電腦椅上漫無目的刷著微博,刷著刷著,便看到了他的影片。

葵葵承認,第一眼確實是被他那雙手吸引過去的。

那骨節分明白皙利落的雙手,搭在黑白琴鍵上,彈起琴來像仙子起舞,全世界的柔光都匯聚在他那雙手上。

於是葵葵點了進去,接著便聽到那無與倫比的聲音。

溫柔淡然的男聲,細細講述著鋼琴的歷史,講述完畢還隨手彈了一段,接著又開始講述樂理知識。

她沉溺在他的聲音裡,不知不覺就入了迷。

葵葵緩緩坐在琴凳上,兩手撫上琴鍵,冰涼而沉重的質感,表面卻如羊脂玉般細膩溫和。

許頌寧的影片還沒有教彈整首曲子,但之前一次講節拍時他展示了兩隻老虎的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