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紙裡的野果。

沈青青拈起一粒,小心翼翼地遞到了蕭瑾年的唇邊。

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深邃的五官。

他微微張口,輕輕咬下了那顆野果。

酸甜的汁液在他的口腔中四溢開來,彷彿帶著山間的清新與春日的生機,妙不可言。

與此同時,沈青青只覺指腹陡然一溼。

蕭瑾年舌尖溼潤而柔軟,與她的指尖輕觸即離。

那一剎那的觸感,如同電流般迅速傳遍她的全身。

讓她的心跳瞬間加速,臉頰也如晚霞般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蕭瑾年卻像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微妙的觸碰,無辜地仰起頭,一雙本就偏長的桃花眼在陽光的映襯下,分外明亮璀璨。

他似笑非笑地盯著沈青青,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故意問道,“這是什麼果?真好吃。”

低沉而慵懶的聲音讓沈青青的心跳更加不受控制。

她明明想逃離,但一顆心卻被蕭瑾年那深情的眼神牢牢吸引,無法動彈。

於是,只能試圖用話語來分下心,用盡量平靜的語氣答道。

“這是荊棘果,今日在上山採蘭花時,無意中看到的。想著殿下可能沒嘗過,就採了些。”

話音未落,便聽蕭瑾年一臉傲嬌地搶著道,“誰說本宮沒嘗過,本宮兩年多前……”

說到這兒,後面的話戛然而止,一雙眸子也霎那間失去了方才的神采。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難以言喻的失落。

如同繁華落盡後的淒涼,又似曾經滄海難為水的無奈。

蕭瑾年彷彿想起什麼不開心的往事,一聲不吭地轉身進了屋,留沈青青一個人愣在原地。

沈青青好久不曾見到這樣的蕭瑾年,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見蕭瑾年又重新折返了回來。

他眼眶紅紅的,委屈巴巴地看著沈青青,聲音沙啞地擠出兩個字——“還要!”

沈青青的心瞬間被揪緊,她無法拒絕這樣的蕭瑾年。

於是,又親手餵了他一顆野果,這才柔聲問道,“殿下可是有心事?”

然而蕭瑾年卻眼神躲閃,不敢與她對視。

半天,才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沒有”。

可顫抖的嗓音和委屈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沈青青在心裡嘆了口氣,又耐著性子,試探性問了聲,“可是這野果……有什麼問題?”

蕭瑾年卻好似不好意思再提剛才的失態,耳垂微紅,有些逃避地別開了眼。

目光遊移半天,終於落在了沈青青帶回來的那個精緻的香盒上。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話題,指了指香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去山上能得到這種好東西?”

沈青青以為他是因為這事而生氣,見他感興趣,頓時鬆了一口氣,笑著解釋道。

“回來的路上,用一株蘭花換的,暖香閣閣主新制的鵝梨帳中香,說是妙不可言。”

沈青青本就對柳如煙的能力手腕、行事風格佩服有加,又念及她對孃親的情誼,此刻提及,語氣中不自覺流露出幾分自豪和欣賞。

可很明顯,蕭瑾年的關注點與她不同。

一聽這香的名字,蕭瑾年便來了興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端著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間盡顯風流倜儻。

下一秒,竟然含情脈脈地看著沈青青,聲音低沉而慵懶。

“哦?如何妙?本宮不信。”

說著,他故意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補了句。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