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直接將沈南枝釘在了原地。

她本以為這個狗仗人勢的侯府奴才,不過是見有人為舊情人撐腰,便想借此機會撈點好處。

沒想到,他竟然想要她死!

今日,她虎落平陽,被沈青青那個賤人反覆拿捏也就算了。

這些見風使舵的狗奴才們竟也都聞著味兒地湊上前來,踩她幾腳。

簡直欺人太甚!

心裡想著,沈南枝面上也顧不得什麼息事寧人,什麼大家風範了。

她氣得渾身發抖,半天才找回自己抖成篩子的聲音。

“狗奴才,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想怎樣?”

顧氏這時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害怕女兒再遭毒手,連忙歇斯底里地大聲吼叫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忠信侯府的狗奴才打人了!快把他給我圍起來!”

隨著顧氏的呼喊聲落下,沈府的一眾家丁紛紛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

他們手持棍棒刀槍,氣勢洶洶地將杜康圍在了中間。

那架勢,彷彿只要顧氏一聲令下,他們就能讓杜康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微弱卻威壓十足的聲音驟然從人群中響起——“我看誰敢動他!”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隊訓練有素的侯府家丁從聲音後面走上前來。

他們身穿統一的服裝,手持兵器,臉上寫滿了殺氣。

徑直走向沈府家丁,眨眼睛便將人全都圍了起來。

兩圈人將杜康和沈南枝死死圍堵在最裡層。

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實在也看不出來——這究竟是算保護,還是威脅?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猶如寒冬裡的薄冰,一不小心就會碎裂。

顧氏到底閱歷擺在那兒,率先反應了過來。

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一臉討好地朝著宋文璟所在的方向欠身行了一禮。

聲音有些顫抖,卻儘量保持著平穩,“小侯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宋文璟依舊穩穩坐在太師椅上,看了半天的戲,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這家人不僅虛偽,而且不見棺材不落淚。

索性連表面的體面都不願維持了,只是冷冷道了聲,“都滾開!”

這話一出,圍在沈南枝和杜康身邊的兩圈人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全都自動散開。

直到感受到宋文璟炙熱滾燙的目光,沈南枝這才如夢初醒。

被沈青青這麼一鬧,她差點忘了——忠信侯府的小侯爺一早就帶著一眾家丁,氣勢洶洶地來到了沈府門口。

那架勢,分明是來興師問罪的。

問的自然是當年自己下毒害他的罪。

想到這一點,沈南枝只覺渾身發冷,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

她下意識地緊了緊身上的衣裳,彷彿這樣就能抵禦那股從心底升起的寒意。

心中卻忍不住暗自腹誹——今日,宋文璟和沈青青前後腳到沈府門口鬧事,該不會是串通好的吧?

難道說,告密的人真不是雪香那個賤婢,而是沈青青?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沈南枝眼中立馬閃過一絲陰鷙。

她惡意滿滿地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沈青青,心中冷笑連連。

賤人果然就是犯賤。

都被宋文璟那樣折辱了,竟還上趕著告訴他真相!

她如此關心宋文璟這位前夫,怕不是對他還餘情未了?

想到這一層,沈南枝只覺自己抓到了沈青青一個天大的把柄。

忽然揚起一張慘不忍睹的“豬頭臉”,目光穿過一眾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