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這是變相承認了?你剛剛果然在裝睡!”

沈懷安這才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找補。

“為父剛才……剛才只是暫時昏迷……對,就是暫時昏迷……”

沈青青沒有理會他的說辭,只是幽幽開口,聲音堅定如鐵。

“所以是沈南枝拿走了我的血!”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沈懷安聽了這話,臉上豆大的汗珠開始滾落,身體也微微有些發顫。

卻見沈青青只是低頭瞥了一眼手腕上新舊不一的傷痕,而後自嘲又自虐地笑了,“為了救宋文璟……”

話音甫落,一旁的蕭瑾年臉色不自覺間又沉了幾分。

他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沈青青的臉上,似是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細節。

可此刻的沈青青,心中早已被怒火填滿,理智被吞噬,像一隻被激怒的巨獸,戾氣四溢,無法自控。

她雙眼緊盯著沈懷安,眼神滿是無盡的怨恨與憤怒。

“沈大人!”

沈青青咬牙切齒地喊道,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我沈青青再也不會輕易割血喂人,你為何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苦苦相逼?”

沈懷安明顯被她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他從未見過沈青青如此憤怒的模樣。

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只能裝傻充愣,試圖以賣慘來博取同情。

“青兒,你這話……從何說起呀!為父也是……”

然而,沈青青根本不想再聽他任何狡辯了,冷笑著直接打斷,聲音裡滿是嘲諷,“為父?”

唸完這兩個字後,沈青青忽然厲喝出聲,字字句句,擲地有聲。

“罷了!今日這血,便算是我沈青青還了你的生育之恩!”

“至於養育之恩,”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周身彷彿燃起一層火焰,將她的身影映襯得越發決絕。

“我替嫁沖喜,割血一年,也償清了!從今往後,你沈懷安,我沈青青,再無瓜葛!”

沈懷安被沈青青的話驚得呆若木雞,整個人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老淚縱橫地苦苦哀求。

可一開口,便讓沈青青本就涼透的心又冷上三分。

“青兒啊,你……你何至如此啊!南兒她是你的親妹妹呀!她不過是想取點你的血,為侯府世子續命,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沈青青心中一陣冷笑,臉色更是冷若冰霜。

“這世上迫不得已的人的確不少,可她沈南枝是最不配說這四個字。今日種種,皆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可沈懷安並未察覺出沈青青話裡的深意,依然不依不饒地繼續替沈南枝辯解。

“南兒也是受害者,她被侯府騙了。你這做長姐的不幫她,她還能指望誰呢……”

沈懷安還欲繼續勸解,沈青青卻已聽不下去了,直接厲聲打斷,“沈大人!”

她聲音冰冷,如冬日寒風,直刺人心。

“你們但凡講一丁點骨肉親情,一年前,就不會在明知宋文璟被沈南枝下藥害得命懸一線之時,逼我替嫁沖喜;”

“更不會在今日,用如此下作、噁心的手段將我迷暈取血,事後又顛倒黑白,說我是自願割血救父!”

沈青青的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沈懷安的心頭,將他的心理防線徹底砸碎。

一同崩潰的還有被蕭瑾年踹到牆角痛得冷汗涔涔直下的顧氏,她此刻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青青,嘴裡艱難否認,“你……你胡說!”

沈青青連一絲餘光都懶得給她,只是對著海棠院的方向,譏誚道,“不必費心裝了!今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