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人,陸陸續續離開。

李映棠耳根子得以清靜,轉身來到秦霰的辦公處,今兒只有隔壁病房兩人掛水,他不怎麼忙,又在寫論文,那隻白貓,仍舊睡他腿上。

她沒有爭他的腿,不是她大方,而是怕有人來拜年看到。

隔天全村傳她飢渴,大年初一勾男人。

“你寫論文,不查文獻嗎?”她說。

“我就是文獻。”

李映棠:“........”可惡!被他裝到了。

“秦大夫。”進門的是錢剛,縮著脖子一邊咳嗽一邊發抖。“我………渾身不大利索,不知道是不是昨天騎車摔倒磕傷胸口,很疼。”

錢剛認為,秦霰應該沒認出他。

晚上黑燈瞎火的,自己戴著帽子圍巾,個頭又不算出挑,也不是太矮,對比村裡其他男人,別無二樣。

秦霰面無表情:“先量個體溫。”

“誒。”錢剛見狀,暗暗鬆口氣。夾著溫度計,眼神不由瞟李映棠。

女子一身正紅,老式盤扣的棉襖棉褲棉鞋,連圍巾也是紅色。

襯得那臉色,煞是粉白好看。

他昨晚聽到她的聲音了,渾身酥個透。

柳麗蓉簡直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讓他做一天秦霰,死也值啊。

“小秦大夫家的。”吳紅在外面喊,李映棠提步外出。

錢剛眼睛追著,收回視線時對上秦霰冷靜幽深的目光,心裡發虛,沒話找話道:“秦大夫會打牌嗎?”

“不會。”

“改天一起玩,我教你。你是大學生,學得肯定快,我昨兒掙了一百多塊,估計夠你兩月工資了。”錢剛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分外自信。

秦霰不搭腔。

錢剛猛咳嗽了兩聲又道:“過年你送了你媳婦什麼?”

秦霰涼聲道:“怎麼?我不送,你想送?”

“........不,不是那個意思。”錢剛結巴了一下道:“我給麗蓉買了玉鐲子,大過年的,你不給你媳婦準備禮物?”

秦霰反省,他確實沒準備禮物。

壓歲錢還是人家開口要的,最後卻吃了他的虧。

送她什麼好?

她的化妝品堆一桌子,連家裡的貓都化妝。

衣服麼。

貴的他買不起,便宜的拿不出手。

首飾她也不戴,說那東西累贅。

想來想去,沒想出個所以然。

昨晚她說蒜香排骨好吃,家裡還剩些,一會兒得空便做,養好她比什麼都強。

收回思緒,他道:“溫度計好了。”

“誒。”錢剛走過去遞給他,低頭瞥見秦霰腿上的白貓,姿勢頗為妖嬈的躺其腿上。

撲了腮紅,睫毛比人的都長,爪子亮晶晶的粉色,塗的啥?咋弄得跟人一樣?“你家貓還化妝啊,公的母的?誰整的?”

李映棠嗎?

她自己咋不打扮?

秦霰偏不理對方。這貓是公的,棠棠讓他閹了,但貓太小,並且衛生站也沒有麻醉劑。“你四十度,發燒了。身上具體哪些地方不舒服,一總的說出來。”

“渾身發冷,頭疼,胸口悶,深呼吸的時候疼..........”錢剛描述道。

秦霰為其把脈,又用聽診器聽對方的心率,讓對方到隔壁的病房脫衣服。

胸口一處明顯紅了。

他沒料到自己的一腳那麼厲害,竟然留了印記,故意使勁按了按。

錢剛痛呼:“哎呦!”

秦霰:“你肋骨裂了,過幾天結婚?”

“肋骨裂了?嚴重不?”錢剛自覺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