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棠微微偏著頭,注視青年那雙駕馭腳踏車的修長雙腿。

直到他行至近前,才慢慢迴轉目光。

揶揄一笑:“耽誤你和美女聊天了。”

秦霰正色解釋道:“以前的同學,畢業後留校當了輔導員。剛從童教授家出來,路過教學樓碰見,簡單說了幾句。”

李映棠眨眨眼,逗他玩兒:“從教學樓到大門口應該可以簡單的說好多句吧。”

秦霰認真道:“不信我們當面對峙。”

李映棠一笑:“好啊,正好人家過來了。”

秦霰回眸,姑娘先開口:“秦霰,她是誰啊?你妹妹嗎?”

面板白的發光,塗粉了吧?

秦霰今天穿的太好,第一眼差點沒敢認。

質感高檔垂順的黑色呢大衣,同色褲子,褲腳連個褶皺都沒有,皮鞋擦的鋥亮,和印象中常年一身洗得發白的舊衣舊鞋窮學生形象,判若兩人。

如今的他,像極大院子弟。

貧窮時如傲雪寒梅,富貴時又如覆霜蓋雪的流蘇花。

無論幾時,都能鶴立群芳。

不知道,有沒有物件了。

“我媳婦,姓李,名映棠。”秦霰搜腸刮肚,找不到一句詩形容李映棠的名字,只得作罷,轉而介紹同學:“棠棠,她是鮑素素。”

“你好,鮑姐姐。”李映棠大方的打招呼。

鮑素素愣了愣:“你好,你是鄉下的姑娘嗎?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前陣子我們同學聚會,班裡的學習委員提到秦霰,竟沒有一個人瞭解他的近況,只曉得他遇到鬧事的被調鄉下。

近來是不是又進調城晉升了?他當初可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學生之一,有這個實力的。”

李映棠對鮑素素的問題,沒有一絲回答的興趣。

一張口問別人是不是鄉下的,禮貌嗎?

同學聚會,你們聚你們的,提他幹嘛?

他讀書時成績優異,被調到鄉下,煎熬難過時你們既知道,為何不安慰兩句?

如今你們愜意了,還要他捧場嗎?

進城晉升,哦,他今兒穿的好,你又以為他發財了?

什麼人啊。

第一次見面,難聽的話她不想說。

忍了忍脾氣:“你看我像鄉下的,我便是鄉下的。我們早結婚啦,在南方擺的酒席,路途太遙遠未及通知同學,望見諒。

暫時沒進城,沒晉升。

鄉下也很好。

松花釀酒,春水煎茶。都為自家,胸中無事,風景爭來趁遊戲。”

秦霰嘴角上揚,她的心態真好。

和她在一塊兒,很難不開心。

清貧的生活,從她嘴裡變成詩。

她也不會說過頭的話,凡事總留有轉圜的餘地。

往後,他得多向她學習。

鮑素素聽不太懂李映棠後面的一段話,但從其回答中,窺見其不是沒有見識的鄉下人。

想到自己剛才端起的高姿態,不禁臉皮發燙:“你們住哪兒?”

李映棠:“城下最西邊昌口鄉的大河村,通訊閉塞,不方便經常與你們聯絡,下次同學聚會時你們若還記著阿霰,寫信叫他一聲,只需寫大河村衛生站收即可。屆時見面,他請你們吃飯。”她頓了一下又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我倆有約,鮑姐姐再見啊。”

她跨上腳踏車先一步走人。

秦霰追上李映棠:“棠棠,為何要我請客?我和他們不熟。”無用的社交,多浪費錢?

李映棠:“吹個牛嘛,真聚會了,你不提請客,他們還能按著你請不成?”

秦霰:“......”這樣也行?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