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監一副為難的神色。

“既然不好回,公公就不回吧。”

“李總兵,奴才如何給閣老和監軍大人覆命?”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李總兵是閣老治下之將,是魏大人監察之官,如此怠慢,於體例不合。”

“是嗎?”

“當然,李總兵久居江湖,這些規矩只怕要多多瞭解。”

“是嗎?”

“當然,崇禎爺、永曆爺都是這個規矩。”

“既然如此,公公你也要了解下江湖的規矩。”李定國冷冷地笑道。

“什麼規矩?”

“誰要和我說話,就到我面前來。”李定國意味深長地笑道。

“李總兵此言,只怕會壞了君臣規矩,不守朝廷體例。”那小太監急了。

“在四川這個地方,我說的就是規矩,我做的就是體例,公公要記清楚了。”李定國面沉如水。

“你你你,只不過就是一個兵頭,竟敢忤逆閣老的意思,我要向魏魏公公告你的狀去。”那小太監拔腿欲走。

“等等。”

“你還有何事。”

“武水都。”

“在。”

“這公公要到魏公公那去告我的狀,你幫他一把,把他的人頭送過去,讓他告狀。”

“是。”

“李定國,你竟然敢殺……”殺字還沒有出口,這太監人頭就落了地。武水都拿著他的人頭,就到了川陝雲貴總督府。

“魏公公,你手下的一位公公,說是要找魏公公,告總兵大人的狀。”武水都看著魏東樓。

“告什麼?”魏東樓問道。

“我們也想知道啊,所以就早點把他送來了。”武水都輕蔑地說道。

“他在哪裡。”呂大器有種不祥的預感。

武水都將血淋淋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開啟包袱,赫然就是那小太監的人頭:“就在這裡啊,哎小公公,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

呂大器一下驚坐在椅子上,魏東樓嚇得渾身發抖:“這小太監,真是大膽,竟然敢說總兵大人的壞話,就該嚴加處置。”魏東樓顫抖著說道。

“還是魏大人明事理,此等奴才,挑弄是非,兩位大人可莫要輕信了。”武水都對二人略作警告便即離開。呂大器始知李定國並非李自成餘部一樣容易控制,氣得嘔血數升,本就羸弱的身體,更加不堪了。

武水都走後,呂大器氣得發抖:“驕兵悍將,我有皇上御賜尚方寶劍,可先斬後奏。”

魏東樓連忙張望著外面,道:“閣老,閣老小聲一些。”

“這賊子真是賊性不改,竟敢擅殺皇上近臣,等同於謀反。”呂大器情緒很激動。

魏東樓扶著呂大器坐下,給他倒了一杯上好的鐵觀音:“閣老莫要生氣,氣大失智,氣大傷身啊。”

呂大器用柺杖用力地戳著樓板道:“我要給皇上上奏章。請誅亂臣賊子。”

“閣老~~~”魏東樓拉長了音調,心道你說話能不能著點兒調啊。

“怎麼?魏公公怕了?”呂大器難以置信地問道。

“魏某隻是在想,閣老要誅臣賊子,皇上派遣誰來誅啊?豪格都奈何不了他,皇上能派遣誰來誅他?”

呂大器站起身來,來來回回地晃悠道:“人人得而誅之。”

魏東樓看著呂大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清軍想誅他,皇上也想誅他,可是誰誅得了他,至於蜀中百姓,我看很擁戴他,又怎麼會誅他呢。”

“假仁假義,小恩小惠,障眼法而已。”呂大器瞪眼說道。

“哎,要是萬曆爺有這樣的假仁假義,大明不會衰落,要是崇禎爺有這樣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