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曆元年十月下旬,深秋的川南仍舊綠意盎然,安民軍烏蒙總兵李國英父子倆到達敘州碼頭,樊曙早已在此等候。

“屬下樊曙,見過總兵大人。”樊曙上前行禮,樊曙見李國英約莫40上下年紀,微須,身材中等偏上,一雙鷹一樣的眼睛,露出禮節性的微笑。這樣一個棘手人物,不得不投降大哥,大哥才是人中龍鳳啊,樊曙暗想。

“樊賢弟不必多禮,奉大都督將令,今後對雲南用兵,李某還得仰仗賢弟。”李國英連忙還禮,他看了一眼樊曙,這是一個充滿儒雅間夾雜著滄桑的年輕人,時勢逼人老啊。

“大人一路辛苦,屬下唯大人之命是從。”

“豈敢,豈敢,我等都唯蜀王殿下是從。”

“大人提醒的太對了。”

二人說話間,來到總兵府,李國英掃視了一下總兵府,可比他的巡撫府要好多了,顯然樊曙為迎接他,用心挑選和佈置了總兵府。

“大人,敘州地僻人窮,條件簡陋,望大人見諒。”參謀長莊西山行禮道。

小廝們趕緊奉上清茶。

李國英端著一飲而盡,顯然是久在軍中之習。“清雅之所,甚合李某胃口,二位賢弟費心了。”幾個在屋中坐定了。

“粗茶怕是讓大人見笑了。”樊曙自謙道。

“敘州茶好,兄弟你人更好啊。”李國英笑道。

“大人稍息,今夜屬下等略備薄酒,為大人設下晚宴,務請大人及公子,還有諸位將軍賞光。”

“他們都已經到了嗎?”李國英關心地問著自己的兩個旅。

“騎兵旅的周瑞騏將軍,步兵旅的曾重將軍各率所部,前兩天到達了敘州,目前他們已經收拾好營房等,只等著大人到來。”

“他們來得好快,糧草這些夠用嗎?”

“根據大都督的安排,敘州已經屯積了咱們三萬大軍半年的糧草。”樊曙報告道。

“三萬大軍?”

“對,除了咱們三個旅,還有高龍兵1萬軍隊已經到了敘州,郝孟旋將軍的5千人馬,也到了敘州,我們向南進攻後,由郝將軍鎮守敘州。”

“兄弟們都來了,今晚咱們可要好好聚聚,議一議進軍雲南之策。”李國英微笑著說道。

當夜,敘州城樊府高朋滿座,冠蓋雲集。

李國英再三謙讓,還是坐了首席,左邊是高龍兵,右邊是樊曙,周瑞騏、曾重和高龍兵帶領的兩個旅長馮褲子和李大膀子,還有參謀長莊西山。

樊曙一一為大家把酒倒上,“今日,李大人,高大人,和各位兄弟光臨寒舍,令寒舍蓬壁生輝,小弟略備薄酒,歡迎各位兄弟的到來,幹!”

“幹!”眾人將酒乾了。

李國英閉眼回味著酒的滋味兒,“賢弟,我猜得不錯的話,這酒是姚子雪曲吧?”

樊曙笑道:“大人真乃酒中神仙,此酒正是姚子雪曲。”

“好酒。”“好酒。”眾人紛紛稱讚。

“此酒是姚子雪曲中的上品啊,李某平生未曾喝過如此美酒,如今得享神釀,也不枉此生了。”

“大人真是高啊,此酒是家父珍藏了十年的姚子雪曲,樊曙斗膽,請諸位幫樊某品品這酒可好?”

“樊將軍,今日此酒,周某平生僅見,多謝將軍。”周瑞騏滿臉絡腮鬍子。

“周將軍莫嫌酒薄就好。來,李大人,高大人,各位兄弟,樊某再敬大家一杯。”

“乾乾!”

“賢弟,這酒啊,可有故事。”李國英呡了一口,咂吧了一下滋味,接著說道,“這酒啊,今年5、6月份就流到了川北,軍中都嗜此物,可是,你們卻突然斷了此酒的供應,非得用糧食去換。”李國英笑盈盈地看著樊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