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不明的情況下成功地擊中了自己的頭部,而且在同一次揮拍打中了邁克的肩膀。這個小時剩下的時間裡,我始終待在庭院的后角裡,球拍被安全地握在了我的背後。儘管由於我的存在而有些吃虧,但邁克還是乾得很漂亮:他獨力贏得了四場比賽裡的三場。當克拉普教練最終吹響了哨子,宣佈下課時,他讓我不勞而獲地拿到了五分的高分。

“那麼,”當我們一起走出庭院時,他說道。

“那麼什麼?”

“你和卡倫,哈?”他問道,他的語氣裡帶著反抗的意味。我早先的喜愛的感覺蕩然無存了。

“這跟你沒關係,邁克。”我警告道,心裡詛咒著傑西卡下十八層地獄。

“我不喜歡這樣。”無論如何他還是抱怨著說了出來。

“你不必喜歡。”我嚷嚷著。

“他看著你的眼神就像是……就像你是一份大餐一樣。”他不理會我,繼續說道。

我噎住了一陣威脅著要爆發出來的竭斯底裡,但一陣輕微的咯咯聲依然無視我的努力逃逸出來。他怒視著我。我向他揮了揮手,逃進了更衣室。

我飛快地換上衣服,某種比蝴蝶更加有力的東西在不顧一切地猛擊著我的胃壁,(惴惴不安著,胃裡一陣陣地翻騰)我和邁克的爭論已經成為了久遠的回憶。我想知道愛德華是否在等著,又或者我得在他的車那裡和他碰頭。如果他的家人也在那裡,我該怎麼辦?我感到一陣真切的恐懼。他們知道我知道了嗎?又或者,我能獲准知道他們知道我知道了嗎?

當我走出體育館的時候,我幾乎決定好要直接走回家,甚至不敢看一眼停車場。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愛德華正等著我,他若無其事地靠在了體育館的外牆上,他絕美的臉上現在沒有半點憂慮。當我向他走去的時候,我感到了一種奇特的被赦免的感覺。

“嗨。”我喘息著說,露出大大的微笑。

“哈羅。”他回答著,笑容明朗。“體育課怎麼樣?”

我的臉稍稍塌了下來。“很好。”我撒謊道。

“真的?”他很是懷疑。他的眼睛微微地聚焦著,越過我的肩膀向後看去,然後眯縫起來。我向後瞄了一眼,只看見了邁克離開的背影。

“什麼?”我詰問道。

他的目光落回了我身上,依然緊繃著。“牛頓正讓我心煩。”

“你不是又在聽了吧?”我一陣惶恐。我突如其來的好心情全部歸零了。

“你的頭怎麼樣了?”他天真無邪地問道。

“你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我轉過身,重重地踏著步子向停車場的大致方向走去,雖然此刻我還沒排除走回去的可能性。

他輕而易舉地跟上了我。

“是你自己一直在強調我沒見過你在體育課上的樣子——這讓我很好奇。”他聽起來毫無悔改之意,所以我無視他。

我們沉默地走著——在我看來,是一種狂怒的,窘迫的沉默——向他的車走去。但我不得不停在了幾英尺外…——一群人,全是男生,正圍著它。

然後我意識到他們並不是在圍著那輛沃爾沃,事實上他們在圍觀羅莎莉的紅色敞篷車,他們的眼裡明明白白地寫著渴望。當愛德華走到他們中間開啟自己的車門時,他們甚至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我飛快地爬進乘客座,同樣不受注目。

“太浮誇了。”他喃喃自語道。

“這是什麼車?”我問道。

“一輛M3。”

“我不會說《汽車與駕駛》裡的專有名詞。”

“那是一輛寶馬。”他轉了轉眼睛,不去看我,努力在不碾上那群狂熱的汽車愛好者的情況下把車倒出去。

我點了點頭——我聽說過這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