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小雪,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不、他不接受這種可能,他憑什麼?他有什麼資格?他怎麼可以讓那些天之驕子為他放下尊嚴,委曲求全到這種地步?

看來這件事得靠那幾個傢伙自己去說服了。

“所以我說如果!”上杉凝雪稍稍退步了一點:“假設他們願意的話,你會答應和他們在一起嗎?不要拒絕回答我的問題,我說過,這是如果!還是說,你要逃避?我所認識的手冢國光可不是個懦夫。”

“手冢國光!”上杉凝雪逼近絕,不容他有絲毫閃躲的空隙:“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是啊,他在害怕什麼?

絕沉默了一下,看向琳琳:“琳琳,實際上,同性戀者在社會上的地位並不好,是不是?至少,很少有家人會接受的,是不是?”這段時間以來,琳琳總是是不是地挑幾本耽美小說給他看,也許別人會為了那些主角勇敢捍衛愛情的舉動而感動,可是他卻看到了其他。

比如說,家人的痛苦和憤怒!

“如果他們和我在一起的話,他們的家人一定不會同意的吧?尤其是小吾、侑士、精市和絃一郎,跡部家族、忍足家族、幸村家族和真田家族都是大家族,決不會容忍這種事情,到時候夾在我們中間,最痛苦的,只會是小吾他們!”

世間安得雙全事,不負如來不負卿?

親情和愛情的單項選擇,一直是這世間最無解的難題之一,而他,怎麼忍心讓他們陷入這種痛苦的境地?

比如說,那些主角們拋下的屬於他們的責任!

“愛情從來不是人生的全部,除了愛情,一個人還有其他需要肩負起的東西,比如說,責任!放棄了肩上的責任,跡部景吾不再是那個華麗耀眼的跡部景吾,忍足侑士也不再是那個輕佻卻很可靠的忍足侑士,芥川慈郎不是那個平時迷糊可是卻從不逃避的芥川慈郎,不二週助也不再是那個溫柔的不二週助,越前龍馬不再是那個勇往直前的越前龍馬,幸村精市不再是那個堅韌不拔的幸村精市,而弦一郎,修劍先修心,如果放下責任,真田弦一郎也將再也無法拔出他的太刀了。”絕細細地想著,嘴角不由掛上一抹蒼白的溫柔淺笑,原來,他比自己以為的還有更愛他們,只是想到這種情況的發生,他的心就一陣幾乎無法承受的痛楚。

“手冢國光從不畏懼什麼,可是對於他們可能承受的痛苦,雖然只是我的想象,可是這次,我是真的害怕了!”

絕沒有說的是,他最怕的,是他們會後悔!

他們才15歲,越前甚至只有12歲,現在的他們只是孩子,所以他們可以這樣純粹地、全心全意地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可是等他們長大了呢?他們會不會後悔年少輕狂時的決定?

他們會不會······選擇······離開?

真的不像他啊!絕心中苦澀地想著:這樣的患得患失,這樣的畏首畏尾,真的、一點也不像手冢國光!

一點都不像!

兩個女孩一時啞口無言。

“手冢哥哥是笨蛋!”琳琳的聲音哽咽住,猶自不死心:“難道你就這樣放棄嗎?這樣和他們錯過,你甘心嗎?”

“手冢國光,你可不可以自私一點,可不可以為你自己多想想?”上杉凝雪的眼圈紅了“你只是一個凡人,不需要把自己弄得跟個聖母似的!你這算什麼?犧牲自己成全他人?你以為你是誰?上帝嗎?”

聖母?絕微微一怔,隨即猜到了這個詞的意思,嘴角微微彎起:“你們高看我了,我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偉人。”

“可是你······”琳琳瞪大了眼睛,那他的這樣舉動又算什麼?

“我只是······”絕微微閉上眼睛,聲音低低的,仿若呢喃:“只是喜歡上了他們,愛上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