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鱗緩緩睜開雙眼,只覺腦袋昏沉得像被重錘敲打過,全身的骨頭彷彿散了架,每一寸肌肉都在痠痛抗議。熟悉的雕花床頂映入眼簾,鼻尖縈繞著雲家特有的沉香木香氣,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知道自己已經平安回到了家中。

“鱗兒,你終於醒了!”雲璃原本正坐在床邊,眼神空洞地發呆,滿心都是對弟弟的擔憂。一看到雲鱗有了動靜,她的眼眶瞬間紅得像熟透的櫻桃,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哭腔,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撲到床邊,雙手緊緊攥住雲鱗的手,那力道好似一鬆開,雲鱗就會永遠消失一般:“你這壞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大家都快被你嚇死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辦啊!”說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砸在雲鱗的手背上。

雲逸塵快步走上前,身為家主的他,平日裡總是沉穩大氣,但此刻眼中滿是藏不住的關切。他抬手輕輕摸了摸雲鱗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熱後,才微微鬆了口氣,輕聲問道:“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告訴爹,可別硬撐著。”

雷汐瑤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輕輕撫著雲鱗的臉頰,聲音因為激動微微顫抖:“孩子,你可算醒了,娘這幾日都沒合過眼,每天都在祈求上蒼,盼著你能快點好起來。你就是孃的命根子,以後可別再這麼嚇娘了。”

雲鱗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氣息還有些微弱不穩:“娘,姐,爹,我真的沒事,就是感覺特別累,讓你們擔心了,是我不好。”

待眾人的關心稍稍平息,雲逸塵和雲破天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憂慮與疑惑。雲破天開口,聲音雖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鱗兒,你隨我們去書房,有些事情,我們得好好聊聊,問個明白。”

書房內,靜謐得有些壓抑,只有燭火在微微搖曳,暖黃的光暈在牆壁上跳躍閃爍,彷彿也在為即將揭開的秘密而不安。雲逸塵和雲破天坐在主位,神色凝重,目光緊緊地鎖住雲鱗,彷彿要從他的臉上看出所有的答案。

雲逸塵率先打破沉默,他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幾分父親的慈愛與家主的沉穩:“鱗兒,你與趙公義戰鬥時,突然爆發出道宮境中期的修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此前,你從未展現過這般強大的實力,我們都很擔心你,也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雲鱗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件事瞞不住,便將在雲影荒澤的奇遇一五一十地緩緩道出:“爹,爺爺,我在荒澤深處,遇見了一位白骨前輩。當時我深陷絕境,被各種強大的妖獸和詭異的陷阱包圍,命懸一線,是他突然出現,借用我的身體,才爆發出那道宮境中期的力量,救了我一命。”

雲破天聽到“白骨前輩”四字,原本沉穩的臉上瞬間滿是震驚與崇敬,眼睛瞪得滾圓,彷彿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個度:“你說的可是那位一人守住滄瀾大陸,殺得異域修士聞風喪膽、不敢越雷池一步的白骨前輩?”

雲鱗用力地點點頭,肯定道:“正是他。當時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麼強大的前輩,居然會出現在我身邊,還救了我。”

雲破天激動得猛地站起身,雙手止不住地微微顫抖,在書房裡來回急促地踱步,嘴裡不停地念叨著:“真的是他!當年異域修士大舉進犯,他們野心勃勃,妄圖踏平我們滄瀾大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白骨前輩單槍匹馬,就那麼屹立在大陸邊境,以一己之力,施展出驚世駭俗的神通。那一戰,他殺得異域修士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把他們的囂張氣焰徹底打滅,嚇得他們此後多年都不敢再輕易進犯。他就是咱們滄瀾大陸的守護神啊!我從年輕時就聽聞他的傳奇故事,對他敬仰得五體投地,沒想到我雲家竟與他有這般奇妙的機緣!”說著,他猛地停下腳步,一臉期待地看向雲鱗,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