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潮目瞪狗呆,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

他回頭看了眼麵店裡的老闆,老闆正在抻面,雪白的麵條在他手中翻飛如蝶。

那人腦袋怎麼看都鼠裡鼠氣的,蔡潮心頭一跳,也不提吃麵的事了。

“算了,隨便找個館子吧。”闕昭隨意看了眼,去了對面的湘西炒菜館,嗯,在長安吃湘西菜,怎麼不算一種ntr呢。

進了飯店,剛看選單準備點菜,服務員端著一盆子水煮肉片就出來了。

水煮肉片最後要用熱油過一下,這會兒滋啦滾燙還在冒白煙。

服務生從闕昭身邊經過,腳下一崴,端著的水煮肉片就朝著蔡潮和闕昭兜頭潑了過來。

熱辣辣冒著油,鼻尖全是辣椒香。

闕昭一腳踢出,桌子翻騰而起,瞬間擋在了闕昭和蔡潮面前,一盆水煮肉片全部潑在了桌子上。

這跟拍大片似的。

聽取倒抽冷氣聲一片。

“臥槽,這小姐姐是在拍電影嗎?”

“功夫,我就說吧,龍國人都會功夫。”

“牛的咧,這小姐姐和我一九開,她打我一拳,我直接含笑九泉。”

倒是大黑,別看只有一隻眼,躲的最快,這會兒油都沒有濺半滴在身上。

服務員臉色煞白,好在沒有受傷,此時已經呆住了,僵在過道上好似一尊泥甬。

還是老闆娘身經百戰,趕緊上前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您二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陪你們過去,醫藥費我們店鋪承擔。”

闕昭擺擺手,剛剛被桌子擋住了,除了褲角濺了幾滴熱油,她並沒有受傷。

“不用。我們沒事。”闕昭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身上的油,直接出了飯店。

蔡潮趕緊跟上。

闕昭直接上了車,露出一點散漫笑容,“就此告辭吧。後會有期。”

白色車子消失在車水馬龍中,蔡潮怔愣片刻,不知為何,明明陽光耀眼,他卻冷的打了個寒噤。

車上,闕昭眉目沉凝,眼深不見底,她手中握著一根命線,這是她身上剛剛長出的一根命線,黑如墨。

是人為的強行與她產生的糾葛。

此間能夠做到這樣的,不過那幾人,闕昭眼尾泛起一抹紅,殺意暴漲。

這一瞬,整條街道都寂靜了,路過行人皆是加快了步伐,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突然出現。

甚至有幾個孩子被嚇得抽泣起來。

直到白色汽車遠去,死寂的街區才重新恢復了喧鬧。

與此同時,燕京。

闕氏首府。

今天是闕家明珠小姐的生日,光聽明珠二字,便知闕家對這個女兒如何寵愛了。

唐如月穿了一襲緞面長裙,紫色襯得她越發雍容華貴,她將手中的小王冠小心翼翼戴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頭上。

“真漂亮。”唐如月看著鏡子中的女兒,眼神慈愛。

闕明珠貝齒輕咬,然而下一刻,她捂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瞬間煞白。

一邊的醫療團隊立刻為闕明珠戴上氧氣瓶,顯然這事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駕輕就熟。

唐如月看著剛剛還好端端的女兒此刻卻脆弱的像朵頹敗的花,眼中恨意與憐惜交疊。

她靜靜退出了房間,腳步微轉,去了闕家祠堂。

憑什麼那個小畜生可以健康活著,她明珠卻要受這樣的苦。

這是那個小畜生欠明珠的,永遠還不完。

祠堂內,燭火幽幽,女人聲音如泣如訴,如杜鵑啼血,字字哀鳴。

高速。

闕昭突然睜開眼,一根血色命線自虛空而來,捆在了闕昭右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