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生死兩茫茫,瀕臨絕望之際,再見他的孫女小月,曹老頭臉頰溝壑裡盛滿了辛酸苦悲。

祖孫倆抱頭痛哭。

久別重逢,十年辛酸淚,盡在不言中。

曹老頭直接給闕昭跪了下去,“妮兒,求求恁,求求恁再幫幫小月咧,俺有錢,俺去拿錢,都給恁咧。”

闕昭將他拉起來,“報酬,我們已經說好了,不需要其他的東西。”

闕昭握著刀,凌厲眼神和刀鋒刀鋒一樣尖銳,刺的曹月不由自主縮了一下身子。

闕昭利落下刀,在曹月腹部劃出一道口子,裡面露出暗紅色的內臟,裡面的臟器已經凝固了,並沒有血液流出,還散發一股腐臭味。

曹老頭屏氣凝神,生怕打擾到闕昭,連呼吸都輕輕的。

“接一桶冷水來。”

曹老頭趕緊去打冷水,闕昭拿出毛筆沾著一種墨綠色的液體,畫了兩張符,等曹老頭提了一桶冷水來,闕昭直接將符籙扔了進去。

一桶水瞬間成了墨綠色。

闕昭打了個響指,白骨手出現,任勞任怨的抓著曹月的心肝脾肺腎扔到桶裡清洗,這一幕衝擊力極大,看的曹老頭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時刻關注著曹月,眼見曹月沒有疼痛難忍,曹老頭心頭一跳,知道自己這次是真遇到了高人!

清洗到心臟的時候,一顆純黑珠子嵌在黑乎乎的心臟裡頭,白骨手直接把這顆黑色珠子扣了出來,遞給闕昭。

“這個是報酬。”闕昭晃動一下黑珠子,“你孫女天生慧根,本來可以走上玄術師的路子,但是被人利用造畜術所害,我今取走這顆血果,救她重回人胎,你們可認?”

曹老頭連忙回答:“認,俺認,俺就求俺孫女平平安安咧,求恁救救她。”

曹月看著珠子的眼神很複雜,說不怨恨是假的。這就和美貌一樣,在窮苦人家,單出就是死牌。

闕昭收起血果,讓曹老頭先出去。

曹月五臟六腑已經清洗完畢,白骨手又把它們好好的按順序放了回去,關閉腹腔。

白骨手握著一根針,沒有引線,就那麼將曹月腹部縫了起來,曹月好奇看著,縫上的腹部竟然連一絲紋路都沒有。

好神奇!

她躺在地上,忽然,曹月感覺到身體內的異樣。

那顆沉寂已久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起來,血管久違的血液奔騰,還有其他的器官,在這一刻好像上了發條一樣,都開始井然有序的運作。

之前十年,她慢慢感覺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石頭,直到今天,她才重新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這個恢復過程是痛苦的,但是曹月死死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沒有發現,她後背的羊毛一簇簇融化,像冬天的雪花遇上了火焰,露出一片光潔脊背。

羊身慢慢變成了人體,四蹄消失不見,變成了修長的手腳,羊毛消失,變成了光滑的面板。

等曹月回過神來,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人。

一個正常的人。

喜極而泣,曹月淚流滿面。

闕昭從袋子裡掏出一套衣服遞給曹月,“都是新的,穿上吧。”

曹月這才有些羞赧,她接過衣服,有些生疏的穿上。

開啟門,陽光落在她身上,太溫暖了,恍如隔世。

……

下河村。

花招娣沿著河邊正往家去,路上遇見個老漢,兩人樂呵呵打招呼。

“花姑,去街上啊?”

花招娣笑的眼尾皺紋浮起,莫名有些兇相,“是咧,去賣羊。”

老漢點點頭,“恁羊喂的太瘦咧,賣的咋個樣嗎?”

花招娣心道這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