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吉英拿著一把大掃把擋在家門口,看著魏良玉幾人眼裡帶著戒備,“這是我家,都走,都走,快走。”

老太太掃把舞的虎虎生風,讓人寸步不得進。

魏良玉和徐平沉默了。還是林美娜從口袋裡掏出了警官證件,她生了一張圓臉,笑起來很有親和力,面對她老太太的戒備也散去兩分。

林美娜耐心和老太太解釋道:“您好,大娘,阿婆,我們是公安。你別怕,我們來就是問你些事情,問完了我們就走。來,你看看我的證件。”

周吉英沒接。

站在一邊桂花樹底下的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幾步走過來將證件接過去仔細看了,還拿手機打了個影片出去,然後對周吉英說,“是警察咧,我兒子說是真的咧。老廖媳婦啊,你跟人說說。大海走了,我們還在,咱們就在外頭守著,有啥事你叫一聲就是。”

周吉英沉默片刻,帶著幾人進了堂屋。

屋裡很簡陋,擺著三張黑白遺照。

她的老伴,兒子,媳婦都在上頭。

林美娜心頭一酸,多可憐的一家人呢。

局裡已經查到了周吉英名下的銀行卡最新匯入的那筆銀行流水,但是無論是查監控還是詢問當時負責辦理業務的櫃檯職員,都完全看不清也記不起闕昭的臉。

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所以只能來問周吉英。

徐平最先開口:“阿婆,廖老爺子昨天回來過了,對吧?”

周吉英低著頭,聲音乾澀,“他死了,回不來了。”

徐平追問:“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周吉英一雙渾濁的眸子看著徐平,語氣淡淡:“警局打電話來了。”

還讓她去領遺體。

但是廖大海特意叮囑老伴,讓她先帶囡囡去做手術。

遺體直接讓警察局火化,以後再去請回來。

死者已矣,囡囡的眼睛卻是耽誤不得。

周吉英已經打包好了衣物,老村長的兒子幫忙聯絡的醫生,今天下午就出發去城裡,過幾天就可以給囡囡做手術。

想到這裡,周吉英總覺得生活好似又有了一些盼頭。

她有點急,畢竟今天要出門,時間不多了。

於是對幾人更加不耐煩,“老頭子死了,咋回來?都是老頭子乾的,你們要判罪去找他,不要來找我,都走,快走。”

說著就攆了人出門。

幾人也不敢抵抗,怕傷到老太太。

對這個老人,他們也是同情的。

魏良玉沉默片刻,去汽車副駕駛將廖大海骨灰盒捧了下來,徐平在他身後撐著一把黑傘,將骨灰盒遮的嚴嚴實實。

“阿婆,我們把老先生送回來了,你有事就先忙,我們在這看看就走。”

魏良玉說的客氣。

周吉英怔怔看著骨灰盒,瘦小的身影埋在黑暗裡,看不清表情。

幾人出了門後,魏良玉才將小羅盤拿出來,羅盤指標針尖浸染了一絲如墨一般的黑色。

“廖大海確實回來過。”魏良玉下了結論,“羅盤上的陰氣和他屍體殘留的陰氣波動一樣,同出一源。”

下一瞬,羅盤的指標忽然指向門口桂花樹,魏良玉快步走過去,桂花樹沒有絲毫異樣,然而羅盤指標瘋狂轉動,魏良玉放出一團靈氣,下一刻,一隻金燦燦的拇指大小的木魅就出現在樹幹處。

木魅膽小又嘴饞,撲閃著落到魏良玉手心吸食完靈氣又立刻飛回了樹幹。

林美娜早已經被這神奇一幕驚呆。

她這是誤入了什麼奇幻魔法劇情嗎?

而魏良玉的臉色陡然大變,這木魅身上殘留的氣息分明和喬家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