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意痛心疾首:“怎麼感覺不是我比你老六歲,而是你大我六歲,可惜了這麼一張稚嫩的臉。”

簡斌深切後悔自己怎麼鬼迷心竅被這個不著調的女人給騙回來,一世英名就這麼毀於一旦,不要太划算。

兩人默默地吃飯,陳知意又是伸長了腿,在桌子裡底下去糾纏簡斌的。

簡斌不堪其擾,想拂袖而去,忍住了。

陳知意大笑,這人忒好玩了。

陳家俊一開始和陳知意在一起,也是這樣被陳知意逗得面紅耳赤,想到這裡,陳知意就變了臉色。不是說她有多麼舊情難忘,只是想到過去那段刻骨銘心,還是難免動容。

簡斌看陳知意不笑了不鬧了,有些奇怪,問道:“怎麼了?”

陳知意搖搖頭,道:“吃好了嗎?我去洗碗。”

陳知意收了碗去廚房洗碗,簡斌進陽臺把昨兒洗的衣服給收了下來穿上,又套上外套。

陳知意正好出來,問道:“要走了嗎?”

簡斌點頭。

陳知意不知道說點什麼,氣氛稍微有點兒尷尬。

簡斌拉開門出去,陳知意追出來,站在門口喊住了簡斌,問:“你……還來嗎?”

簡斌看著陳知意,不置可否。

“那再見,一路小心。”

陳知意略微感到失落,不過很快就好了,本來就是心照不宣不談感情的。

下午陳知意上班,跟著做了兩臺手術,半夜還來了個急診,她幫著急診室的小夥子給縫了好幾個腦袋。這群小孩兒太瘋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弄得兩敗俱傷,聽說就是為了個女的。其中一個小孩兒縫了十來針了,還有那個心情來調戲她這個醫生,被陳知意偷著掐了一把。

小孩捂著被掐的地方,說道:“醫生,你好毒。”

為什麼他們這些小孩都知道為搶女票打架了,怎麼她還是單身狗一隻,不公平,所以她要報社。

挺沒意思的,這樣。

由於陳知意的父母早幾年離婚了各自組建了家庭,陳知意這個已經獨立門戶的女兒就顯得多餘,父母雙方沒有一邊能指望得上,陳知意只能拜託科裡熱衷做媒的於姐給她相看個物件。

當陳知意委婉地向她表示了這個意思的時候,於姐看她的眼神就不能以熱切來形容了。

我陳知意也要踏上相親的道路了啊喂!

這事她沒告訴齊瑾歡,倒是齊瑾歡那天說的事讓陳知意放在了心上,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還問了一嘴,齊瑾歡那邊只說沒來得及去醫院看,白雲深太忙了,她自己也忙專案,就耽擱了下來,不過倒是沒再流過鼻血了。

陳知意還是建議齊瑾歡一定要讓白雲深去看看,做個檢查。萬一呢,這不能開玩笑。

齊瑾歡很相信陳知意,陳知意知道她聽進去了,便沒再多說。

陳知意開始相親。最初的幾個都很奇葩,陳知意唯一的感受就是三觀盡毀,後面於姐似乎走心了點,質量都相當不錯,對方好像有點兒嫌棄她年紀大了,不過為了她的顏,表示可以接受。

奶奶的,竟敢比我還色?

陳知意相到第六個就快精疲力盡了。

同科室的羅醫生了然地拍了拍陳知意的肩膀,說道:“我當年一天相了五個,來來回回相了二十來個,銀行卡直接掉了幾個零。”

陳知意同情地看著羅醫生的禿頭。

心想:“我能跟您相提並論,姐好歹還是一隻鮮花啊。”

陳知意有天站在浴室裡照鏡子,發現自己的臉上長出了幾絲周圍,鼻樑周圍還冒出了許多斑點,她嚇得把手中的噴霧的瓶子都摔了。

就這麼流了一場眼淚。

她才明白,什麼叫青春一去不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