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死,三皇子那邊可是正兒八經的皇子,他陸瀟年還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篡權奪位不成。

“再說一旦確定了祁歲桉已死,那皇上膝下可只剩下這麼一個堪用的,若真靠上這艘大船,你老爺我就是這船上頭號功臣!”

小廝聞言點頭如搗蒜,跟著心旌搖曳做起了京門大戶大管家的夢來。

月上重樓,清月樓花燈搖曳,但人影卻寥寥。

陸瀟年坐在千層帷帳正中,周圍鶯轉燕啼,流蘇搖顫,個個媚眼如絲。

“陸大人,邑縣這鄉居野處自比不上盛京,大人可別嫌棄。”

“張大人客氣了。”

清秋也跟著在後面翻白眼。

心道就眼前這陣仗,還有他新宅子裡那些黃花梨,京中二品尚書家中也不會有他的多。

“前幾日陸大人身受重傷,下官整日憂心得茶飯不思,今日聽聞陸大人好轉,就想帶大人出來散散心。這清月樓可是江南小名樓,這裡的佳釀和佳人都是一絕,心情愉悅,傷也能好快些不是。”

張縣令端起一壺瓊梁釀,要給陸瀟年親自倒酒。陸瀟年手掌擋了下,施施然道,“佳釀就免了,有傷在身。”

縣令恍然拍了下自己的臉,“瞧我,瞧我,忘了大人身上還有傷,下官自罰。”

陸瀟年看他三杯下肚,移開目光道,望向帳外灼灼桃色,淡淡道,“佳人倒是不錯。”

面色開始泛紅的縣令,朝一旁小廝擠了擠眼,立刻有雪膚花貌的江南女子魚貫而入。

皎皎清輝落了滿地,伶仃小院內綠竹幽靜。樂安一邊研墨,一邊怔怔出神地望著垂手站在書案前的祁歲桉。

多年不見殿下主動說要寫字,一般這種時候樂安都不敢多嘴說話。

花朝方才來送藥給殿下,順便說了今晚不必等他家將軍用晚飯。

祁歲桉問:“病了?”

花朝面色訥訥地搖頭。

樂安追問,“那去哪了?”

花朝悻悻不敢撒謊,老實道,“是張縣令請陸將軍去了清月樓。”

樂安一個沒忍住,“這病還沒好,就去喝花酒了?”

盯著樂安圓瞪的眼睛,花朝坐立不是。他夾在陸瀟年、祁歲桉和樂安之間感覺再這樣下去,也要大病一場了。

他尋了個藉口慌忙退下。

樂安大氣不敢喘地看著祁歲桉,只見他斂了斂衣袖,唇角平直,緩緩在紙上落下一筆。

夜裡,等祁歲桉睡下後,樂安從翠竹軒退出來躡手躡腳走進花朝屋裡,房裡燭火半明半昧,院裡大多人都睡下了,只有花朝還在用銅稱稱藥,準備明日的藥。

見樂安進來,他臉上的疲倦瞬時消散,他放下稱笑著迎上去,舉起雙手示意無辜。“與我無關啊,我攔他不讓他去,可他也不聽我的啊。”

樂安知道花朝其實也為難,這段時間壓力都壓在他心底,於心不忍再說什麼,於是靜靜繞到花朝身後。

“你做什麼,又咬我?”花朝要轉身。但被樂安按住。

樂安的手指在他後背滑動了一下,但覺得礙事,微涼的手指忽地鑽進他罩衫裡,激得花朝周身一顫。

“我問你,這是什麼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