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年走到庭院裡來到追疾身邊,撫摸了下追疾霧黑的鬃,語氣凝下來:“要快,追疾。”

當陸瀟年邁過浴房的屏風,看到祁歲桉還在處於十分不清醒的狀態。但他俯身用額頭去探,感覺溫度在下降。

又怕他失溫,他也邁入水中。將祁歲桉的身子撈過來,從身後環著他,讓他靠坐在自己身前,然後不斷用水和巾帕去敷他透紅的臉。

涼水很快不冷了,他又叫人抬了冰來。當冰塊倒入浴桶中,浮在水面上,陸瀟年的嘴唇很快開始發紫。而祁歲桉渾身終於不再那般滾燙了,人好似也恢復了一些意識。

祁歲桉緩緩睜開眼,陸瀟年低頭就能看到他溼漉漉的睫毛,像掛滿冰晶的霧松,壓彎了枝頭搖搖欲墜。

還沒等他開口,懷裡的人忽然揚起頭,眼神一點點向上攀,最後停落在陸瀟年的眼睛上。

陸瀟年被看得心重重一跳。

那雙幽藍的瞳眸朦朧著一層水霧,看上去十分遙遠。他揚起的纖長脖頸像是主動露出自己的要害,陸瀟年只肖低頭就可以一口銜住那青色的血脈並一口咬穿。

事實上他也非常想這樣做,因為他一想到祁歲桉從自己身邊逃跑,還服毒逼自己放他走,他就感覺五臟六腑要裂開。

三層銅枝燭塔的點點火光倒映在水中,光斑搖曳落在祁歲桉的身上。

眼前的祁歲桉很是不同。他沒有見過這樣的祁歲桉。眼神雖仍迷濛,但褪去凌厲後像卸掉了他一貫強硬的盔甲,人隨水波變得柔軟起來。

明明方才人還虛弱無力地像是隨時會醒不過來,這時卻忽然間不知哪來的力量,他竟一轉身雙臂向上環抱住了陸瀟年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動作令陸瀟年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他面色緊繃,嘴唇青紫,但懷中的人好似全然看不見,忽然挺起上身繼續得寸進尺地向上攀,胸口露出水面,冰涼透明的水滴裹著盈盈燭光浮在兩顆上。

只見那泛著水光的薄唇微啟,嗓音低啞魅惑:“抱我,流螢。”

陸瀟年腦中嗡地一下,像正彈奏的古琴錚然斷絃,發出延綿不絕的震耳餘音。

又來了嗎。

難道是毒勾出了祁歲桉那要命的心疾?

陸瀟年竭力想推開祁歲桉,他完全不清楚祁歲桉的身體是什麼狀況,因此他並不想此刻在這種情況下與祁歲桉發生什麼。

但沒有用,祁歲桉舌尖竟然在他下唇掃了一下,然後攀上了他的耳朵,氣音撩人地鑽進他的耳朵:“你都救了我那麼多次,求求你再救我一次,不然今晚我就要燒死了。”

看著那放空的、迷離的眼神,陸瀟年知道了——他又進入某個幻象之中了。

他推離開祁歲桉。

“你看清楚,我是陸瀟年。”

祁歲桉的瞳仁艱難地聚焦了半刻,但很快又飄忽起來。他一把將陸瀟年的手開啟,蠻橫地將他推倒按在浴桶邊,不等陸瀟年反應便低頭吻了上去。

生澀又兇狠的舌尖不斷勾纏著陸瀟年的一觸即崩的神經,他沒想到自己也有被強制的一天。

祁歲桉越吻越深,忽地誇坐於他身上,閉上眼,雙睫溼漉漉地貼著,呼吸忽深忽淺地撲打在陸瀟年的臉上。

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