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將他抽筋剝皮。

暮冬看出祁歲桉面色難看,不敢再多停留,低頭作揖:“那我先去抓藥了。殿下好好歇息,不要多想。你的心疾只是好轉,若遇刺激再昏迷過去也還是會很麻煩的。”暮冬轉身要走。

“等一下。”祁歲桉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必須要利用一下這難得的同情心。他閉了閉眼,手扶額頭,看上去十分難受的樣子。

事實上他也的確十分難受,陸瀟年只要活一天他就十分難受,活十天他就萬分難受。

“我這幾日確實胃口不大好,能不勞煩再給我帶些雲木香。”祁歲桉抬眸,黯然地望著暮冬。

雲木香?

聽到這三個字的暮冬有些出神,關於雲木香的藥用功效幾乎一字不落的出現在他頭腦中,但是因為祁歲桉的眼神可能過於真摯,暮冬下意識地忽略了有關毒性的部分。

雲木香不過是味尋常藥材,可健脾和胃、調氣解鬱,暮冬痛快地點了頭。

天氣雖然暖了起來,但今夜突如其來的風卻將前幾日好容易積攢起來的暖意吹了個乾乾淨淨。當梁府大門向兩位不速之客敞開時,風裹著寒意席闖進來,呼嘯著掀翻滿府的白綾奠儀,滿目凌亂。

梁廣渠的夫人在下人攙扶下戰戰兢兢地走至庭院當中,望著陸瀟年,手上緊緊攥著女兒的袖子往自己身後拽了一下。

“你們來做甚!”梁廣渠的兒子聞聲從靈堂衝了出來,滿面怒容。

“我家主人是想來拜見一下樑大人,聽聞梁大人前夜還在溝渠上監工,如此棟樑委實可惜了。”

“你住嘴,若不是因為你們我父親怎會落得如此下場,不管你因何而來,我誓必將你告倒,絕不會向你們低頭!”

“連她二人的死活也不顧嗎?”陸瀟年從陰影裡走出來,看著梁夫人和那個神情木訥的女兒。

“想必梁尚書是揹負了極大壓力才最終做了這樣的選擇,你決意要辜負他?”陸瀟年轉向梁夫人。

“夫人很清楚,溝渠一事梁尚書沒有貪汙半兩銀子,那究竟是何人推他入深淵,夫人就不想為尚書洗清冤屈嗎?”

“我、我……”不善言辭的梁夫人哽咽得說不出話,一旁的女兒深深地把頭埋進了胸前,雙手反覆摳弄著指尖,指甲已經短得露出肉來。

陸瀟年收回視線。

“九殿下沒有下毒,我敢以此項上人頭作證。”目光投向梁廣渠的兒子。“而你的人頭則取決於實情是此刻從你口中說出,還是他人口中。”

“你們沆瀣一氣!誰不知你們、你們是……”

“是什麼?”陸瀟年目光凌厲如寒冰。

突然,梁夫人身後那女兒發出一陣尖銳地叫聲,在寒風裡叫的人脊骨發涼,毛骨悚然。梁夫人狠狠扯了下她的頭髮才制止了她的尖叫,隨後慌亂地用袖子遮住了那雙摳得血肉模糊的爛指甲。

梁廣渠的兒子也竄向前擋住了那對母女,臉上的神情愈發怪戾扭曲,他指著陸瀟年,忽然癲狂大笑起來:“你還敢替他擔保,誰不知祁歲桉是南月妖妃的兒子,骨子裡都淬了毒,小心某個夜裡他把你毒死在榻上,哈哈哈哈哈……”

一陣冷風呼嘯而過,將梁廣渠靈位前的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