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拇揩了下唇角。

一道鮮血被指腹從唇邊捻開,更襯得肌膚勝雪。

眾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說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何不為自己辯解,就在這時,祁歲桉忽然露出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冷笑。

而唇畔那道血痕令那笑容更添了幾分邪魅。

“母妃曾教導過兒臣,”他頓了頓,“言語空洞如風,最是無用。信與不信,其實都不過於人的一念之間。”

祁歲桉仰頭盯著祁延的臉一動不動,而祁延也冷冷地看著他。兩人無聲地對峙了很久,彷彿是一種命運的重演。

最終,祁延頹然抬手,一隊禁衛立刻衝進來。鐵甲重靴踏在石磚上發出駭人重響,刀劍出鞘聲令人混身發冷,悶熱的御書房內霎時寒意森森。

“把這個逆子……帶走!”

暗夜

出了乾華殿,雨已經停了。陽光一半鑽出雲層,鋪灑在殿前毫無遮擋的白玉石階上。

皇子們分散而行,個個臉色煞白,被嚇得不輕,二皇子甚至招手讓一個太監過來攙扶著,這才下得了臺階。

“就是罪太子謀反那日也未曾見過父皇如此動怒啊。”

“誰說不是。趕緊回去泡個澡,父皇那一腳著實嚇出我一身冷汗。”

陽光毒辣,祁禮和七皇子綴在最後,剛邁出大殿,就有下人立刻在他頭頂上撐了一把油紙傘。

“恭喜六哥啊,得了實差,可就前路無人阻擋了。”七皇子祁珉笑得明豔,鼻翼上的那枚痣在日光裡都顯得可愛了起來。

祁禮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說話。

“就是嘛,祁歲桉這次是栽大了,最討厭他那股子清高勁,一個南蠻狐媚子生出來的,能有什麼資格跟六哥爭。”

祁禮微微凝眉,腳步跟著緩了下來。似是自言自語,又似疑問,“不對勁。”

“哪有什麼不對勁啊六哥,你別想那麼多了,我新作了首詩,咱們一起去看看娘娘,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說著他拉起祁禮的手臂就要往後宮走。

可祁禮住了腳步,轉頭仰望從臺階上一步步挪下來的三皇子祁禛。

等著祁禛邁下最後一個臺階,祁禮將傘移到他頭上幾寸。“三哥方才怎麼不說話。”

“我有什麼好說的,”這高如天梯的臺階讓坡腳的祁禛出了一身汗,他從另一隻空蕩蕩的袖口裡取出一個玉酒葫蘆,往口中灌了一口然後遞給祁禮,“這是我窖裡新釀的紫玉葡萄,冰過的,嚐嚐?”

“皇兄,”祁禮笑著推開酒壺,壓低聲音道,“咱們仨可是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你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你方才不說話,是不是也看出來什麼了?”

“我除了會看酒,什麼也看不出。”說完他又喝了口酒,淺笑了一下。“失陪。”

望著那截空擋的袖管和一瘸一拐的背影,祁禮皺眉,“好,都和我演戲是吧。”

“六哥,什麼演戲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你寫詩腦子寫傻了,我問你父皇可是那種當眾會動粗的人?”

祁珉想了想,搖頭,“父皇最是仁賢恭謹,先帝爺爺不正是看上父皇這一點才傳位給他的麼?”

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