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疼,天旋地轉。

“殿下,我帶你出去!”祁歲桉被那些聲音攪得想吐,好半天才看清了說話人的臉——是楊靜山。

“快走殿下,剛才太過危險,所以我不得不點了你的穴,現在趁他們沒殺進來,我們出去!”

大概是解藥在這期間起了作用,方才那些紛雜喧囂的幻象都一一平息。

廟內短暫地恢復了原有的安靜,屍體橫陳,大多是禁軍,偶爾也混著一兩個凌雲閣。

“殿下,這邊。”手臂被拉起來,楊靜山要接過暮冬。

但祁歲桉躲開了他的手,雙手仍緊緊牢牢抱著。

磕磕絆絆來到廟門口,喊殺聲再次震耳起來。

“那些來支援的京備軍把下山的路堵住了,現在咱們只能趁沒有完全包圍住,從另一側走。”

一跨出那扇破廟門,就看到高臺下還在混戰。這次人數更多,而很多凌雲閣刺客已經渾身是血堪堪抵抗著。

“你怎麼會是跟凌雲閣一起來的?”祁歲桉忽然轉頭,看著楊靜山。

“這說來話長。殿下當心!”花朝一把將祁歲桉拽到他身後,躲避開不知道什麼地方射來的利箭。

原本昨夜他們出來,是準備去找凌霄,但不料半路就碰上了。原來凌霄也才知道那些劫殺祁歲桉的凌雲閣屬另一方勢力擅自出動,特意趕來告訴陸瀟年。

當得知嚴敏帶著人連夜趕往了北山,陸瀟年就猜到祁歲桉的行蹤被人發現了,於是他們偽裝成凌雲閣與凌霄一同上山。

而花朝當即想到,祁歲桉看到自己陌生的臉,不會輕信自己吃下解藥,於是就換回了楊靜山的臉。

剩下的事,只能再慢慢找機會跟他說。眼前最主要的是能把他先救出去。

被抵擋在外的禁軍果然看到他出來,立刻像紅了眼的蝗蟲一樣朝廟門殺攏過來。

冰冷的陽光在盔甲和刀劍之間跳躍,反射出刺眼光芒。祁歲桉朝被一束光晃了下,下意識偏頭躲開,卻不經意對上了一道目光。

正在廝殺的那雙眼睛裡,滿是猩紅和瘋狂,讓祁歲桉更加確定,剛才看到的流螢就是因為雲木香而產生的一場幻象。

“殿下,再不走來不及了!”

一聲嘹亮的口哨聲,花朝拉住追疾的韁繩,大吼:“殿下,上馬!”

可祁歲桉沒有聽到似的一動不動。

“殿下!”

忽然又一支箭破風而來,花朝一劍劈擋開,順著祁歲桉的目光,花朝這才看到陸瀟年。

他一直混在與他身量相當的凌雲閣中,若不是那道目光很難分辨出誰是誰。

就在這一晃神的瞬間,花朝右後側突然衝出來兩個禁軍。刀劍眼看就要捅穿花朝的腹部,花朝後知後覺地轉身反劈,但他知道完蛋了。

腦中空白一瞬,就在這時卻聽見兩聲慘叫,那兩個禁軍捂著眼睛倒地上痛苦扭曲的滾來滾去。

空氣中是一種刺鼻的味道。

花朝朝祁歲桉看去,只見祁歲桉面目表情地拍了拍手,那還是在陸瀟年回來之前祁歲桉就讓他給他弄來的火藥。

他之前還一直好奇他要火藥做什麼,看來是做成了灼傷人眼的防身之物,難道早在那個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有危險?

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