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劉家蛀空。裡面都是些陽奉陰違劉家狗,不知道給他埋了多少坑等他來踩。他此時若動用樞密院的權力,就是給劉家當活靶子。

但對方也屬實沒料到他會看穿,以辦喪禮為由暫避鋒芒,於是這才狗急跳牆想了這樣一招。

但劉家比他想象中更快更狠,孟春他們那邊還沒有任何訊息,對方就已經摸準了他的軟肋。

無奈在心裡嘆了口氣,陸瀟年伸手捏住他的軟肋。

側腰上忽然覆上來的手帶著強勢的溫度,令人避無可避。祁歲桉閉了閉眼,心中盤算了下如今局面。父皇明顯是有意用陸瀟年來掣肘劉家,所以他現在也只能借陸瀟年的勢。

至少要找機會先出去。

“我知道,還要靠你查清我母妃的事,而且你看,”粗糲繭腹反覆揉著他柔軟的耳垂,祁歲桉心裡泛起一陣寒。但他壓著心底的不適唇角又微微勾起,教人看不出任何異樣來,“我現在有的選麼?”

算是聽到了滿意的回答,陸瀟年低頭在他唇角輕琢了一下就放開了他。

不一會,樂安被帶到了密室,在陸瀟年的監視下,與祁歲桉見了久違的一面。

一看到祁歲桉,樂安眼睛哭得紅腫,但祁歲桉顧不得安慰,手掌按在他雙肩上認真交待道,“你再哭就要被看出來了。嚴敏再急,面聖前也是要更衣沐浴的,你還有時間趕在他進宮之前回宮。東西我就放在太后送的那座西洋鐘下面,你拿的時候要小心,那是太后最喜愛玩意,若她哪日來璟和殿看不見它可是要生氣的。”

樂安聽了,這才止住了眼淚,心疼不已地對他家殿下行禮,“我會小心的,殿下,你也保重。”

全程他都不敢抬頭看一旁的陸瀟年一眼,不然他知道自己一定藏不住想替殿下殺了他的眼神。可奈何自己又實在沒那本事。

樂安只好又在心底罵自己廢物。

花朝早在寢殿外等他,因為各處都有重兵把守,他帶他繞到一處竹林後無人看管的高牆,摟著人飛出去,徑直落在牆外的馬背上,帶他朝皇宮疾馳而去。

“公公哭過?”花朝一邊縱馬一邊伸出一隻手朝身前人的臉上一抹,果然溼溼的。

“沒有。”樂安用袖子抹乾眼淚。

“嘴硬可不是什麼好毛病。”他微微蹙眉,低頭貼近樂安鬢邊,“會錯過重要的人,公公不要學。”

彷彿是被湧來的熱氣騰著,樂安從額角到側頰的半邊臉又麻又熱,像夜色中的燈籠,蒙著圈圈紅暈。

沒有了御醫的身份,花朝不能進宮,只好把人從馬背上抱下來,仔細囑咐,“我在這片林子裡等你。切記你身上傷還沒好透,不可快跑,如遇危險,就把這個點著。東西拿不到也沒關係,人要緊,記得了?”

樂安抿唇,沒敢抬頭,只是點了點頭就攏起袖子朝宮門大道走去。

他小步快走,希望能快點走出身後那個人的視線,因為他能感覺到那目光的重量,壓得他心跳不聽地撞擊後背,也不知道在馬背上被察覺出來沒有。

終於走到宮門外, 樂安長出一口氣,從腰側解下腰牌,給攔下他的禁衛看。

“已經夜深,宮裡不得出入。”禁衛道。

樂安不說話,低頭又拿出了陸瀟年給他的樞密使腰牌,這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