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個人過去叫流螢,現在叫陸瀟年。

祁歲桉的心臟忽然急速跳動起來,想有什麼屏障在這一刻突然被打通了一樣,一種強烈的感覺在他胸腔裡來回湧動著。

他很想將一些話立刻告訴陸瀟年,彷彿晚一刻那些話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他急忙轉身就跑,卻一頭撞進了陸瀟年的懷裡。

祁歲桉惶然向上望,那雙黑沉沉的眼睛裡,寫著些疑惑。他身後傳來大家的笑鬧聲,遙遠又清晰。

而祁歲桉心臟劇烈跳動著,雙手緊緊攥著陸瀟年的臂彎,急切道,“陸瀟年,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事,你慢慢說。”陸瀟年眉心跳了一下。

祁歲桉靜靜地望著他,“我剛才想清楚了,我喜…”

後面的字還未出口,只聽天空中一聲嘯叫,聲音尖利刺耳,陸瀟年陡得渾身緊繃起來。

身後笑鬧聲霎時間消失,祁歲桉跟著緊張起來。

“有敵襲!”

玄鷹在上空盤旋,只有緊敵襲軍部才會派它來給陸瀟年送信。

眾人兵器剎時出鞘,四周頃刻肅殺下來。所有人仰頭注視著玄鷹,最終它落在了桃月肩頭。

桃月熟練地拆下他腿上的信筒,後丟了塊生肉給它。

她將信直接開啟,就著熊熊火光看清了上面的字,然後霎時僵住了—-

上面只有四個字,“帝危,速歸。”

◇ 復仇

“趕不及,根本來不及。”孟春急道。

就算他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也至少需要七日,更何況一路上既要過關渡隘,還要甩開那些圍追堵截的刺客。

“看來,是某些人等不及了。”

祁歲桉懂陸瀟年的意思,“沒料到我們當中膽子最大的竟然是我這位三皇兄,竟敢弒父奪位!”

“老大,現在怎麼辦?”

陸瀟年幾乎沒有沉吟,“兵分兩路,輜重壓後,甲隊隨我先行。”

“是!”

多年默契,無需解釋十二人自行分站開列。

“那……就算能縮短至五日,皇上他也未必能撐得了五日。”花朝道。

他在御醫所時就研究過皇帝的醫籍,皇上性弱不剛,精神屢遭重創,久病沉痾,若真被人下了毒,就算被及時發現,也很難救回。

何況這個時候下手,說明祁禛已是狗急跳牆,用的必然是猛藥,以圖一擊即中。

陸瀟年微凝雙眸,“那也只能拼死一試了!寧可戰死失社稷,絕不拱手讓江山,我們即刻出發!”

“等等。”祁歲桉忽然出聲。他眸光落在陸瀟年的臉上,“我想到一個辦法,或可一試。”

“快!快!”福安貴拼命催促著宮女太監,“端熱水來!”全御醫所的太醫堆擠在養心殿,個個心驚膽戰。

燈火通明,將寢殿照得亮如白晝,寢殿裡一股濃重的藥味,明黃龍榻上穿來劇烈的咳嗽聲。

把脈的御醫搖頭退下,又換上喂藥的、施針的。

白日還能上朝的皇上夜裡就突然病急,咳嗽加劇,吐出褐色的血來。

宰相張闌著大理寺、樞密院在外圍逐一排查原因,但查了整日發現根本無人來過養心殿。

情況分外焦急,焦頭爛額之際,三皇子祁禛率領一眾老臣和世家來到大殿外。

他們是來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