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都能見到凌雲閣閣主的。”

這話說得沒錯,不然他也不必如此冒險大費周折得把他從詔獄裡替換出來。

“憑你的手信也不行?陸二公子自創的字型可沒幾人會學。”

“殿下可真是會說話,那叫什麼自創的字型,就是從小不愛好好寫字罷了。”陸瀟年不玩鐵鏈了,專注地看著祁歲桉,“凌霄那人,脾氣古怪得很。憑什麼也不行,他只認我這張臉。”陸瀟年挑眉露出玩味的笑。“全看殿下,敢不敢放我出去?”

靜默了片刻,祁歲桉也專注地回望著他,從唇邊扯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以前我膽子小,走個夜路都怕,託陸將軍的福,自從那次和談回來之後,就沒什麼不敢的事了。”

看著祁歲桉淡淡的眸光裡閃過的寒意,陸瀟年的聲音也沉了下去,眸光中隱隱壓抑著什麼在翻湧。“是啊,若不是那次和談,殿下豈能又重回巔峰呢?”

“這麼說我還得謝你。”

“可不敢當,五年前我就說過,不是我。”

祁歲桉那晚在大殿前昏迷過去,醒後陸瀟年還專程去跟他解釋這和談並不是他向皇上提議的,但祁歲桉當時沉浸在喪母之痛中,將盡數憤怒痛苦全都賴在了他身上。

不過終究是過去的事,他自認也不再虧欠他什麼,這些事如今在陸瀟年眼裡根本不值一提了。

似是懶得再多說一句,祁歲桉幽幽開口道,“牢裡還有個陸瀟年,將軍還是想想自己的出路吧。”

陸瀟年瞳眸微震,這次是真的意外。“什麼?”

冷笑一瞬劃過那張冷冰冰的臉,彷彿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它捂暖。“現在牢裡的才是陸瀟年,而你,誰也不是了。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中,私仇國恨,咱們得一點點算啊。”

心底一冷,許多念頭在陸瀟年心中一閃而過。

他想起在那個破船艙底,破碎的月光透過矮窗照在祁歲桉側頰上,盛滿淚水的眸子隨波晃動,一大顆淚珠稍微一晃就從眼眶裡掉落出來。

陸瀟年第一次知道男人流竟可以美得如此驚心動魄,令替他揩去淚水的同時有種想把全天下都殺了給他賠罪的衝動。

“我不想回去了,我不當皇子了。你帶我走吧,求你了。”

“殿下不給你母親報仇了嗎?”

懷裡的人雙肩微微顫抖,被更大的悲傷淹沒,“我就是個廢物,我報不了仇,我連仇人是何人都不知道。”

那番話說得陸瀟年心頭痠軟,他從不知道一向冷傲高貴的九皇子竟會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早不是當年的祁歲桉了。

他這招偷樑換柱膽大又狠辣,他現在一手握了兩個陸瀟年的生死——牢裡的替死鬼,他隨手可以捏死,不高興了還可以屈打成招;而牢外這個,成了孤魂野鬼的傀儡,再無法用陸瀟年的名字活在這世上了。

放下手中的鏈子,陸瀟年沉沉地望著他。“那陸某這條賤命從今後要仰仗殿下護佑了。”

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般反應,祁歲桉輕輕搖頭,這次耐心是真的耗到了頭,懶懶踢了踢腳邊的箱子,發出咚咚響聲。

“我不行,能護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