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懸在窗前,好似隨時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出去。

自己這是怎麼了。他明知道當年事情並非如此,且假的就是假的,他從未放在心上過。可此刻他內心的羞憤源於什麼,是害怕被陸瀟年誤解當年,還是怕他也這樣看自己。

他轉身去關窗,但還是晚一步——

“呦,都道那處兩朵雲瓣似的軟比嬌女,嫩比稚童,絕色矣……”

像一記耳光猛然扇在自己臉上,火辣辣,眼眶都隨之乾澀發痛。

他按在窗欞上的手被攥得發白,肩頭也在微微顫抖。

不是的。真相併非如此。

可世人聽不到,也根本無人在意。在世人眼中左右不過是一場佐酒下菜的熱鬧罷了。

可陡然間,鬨笑聲、喝彩聲、穢語聲闃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溫熱的、寬厚的手掌牢牢捂住了他的耳朵。

世間清淨下來,嘈雜紛擾被隔絕在那雙手掌之外,耳中只剩下他的心跳聲。

陸瀟年就這樣在他身後抱住了他,然後將他撥轉回身。

祁歲桉抬眸,對上陸瀟年沉沉的視線。

那雙唇動了動,祁歲桉在嗡鳴的心跳聲中,根據口型猜出他說了什麼。“別看,別聽。”

眼眶忽地酸澀,喉嚨裡似有什麼東西頂著,堵著,難受得讓他吞嚥不,只能咬著唇不讓眼淚流下。耳邊除了心跳聲好像還有什麼東西正在開裂。

黑暗中,他能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在緩緩靠近,兩人糾纏的喘息間還有淡淡血腥味散開。

忽而,陸瀟年的吻落下,寸寸吻去他臉上的淚痕,吻漫至唇角,他輕啄一下後又忽地滯住。陸瀟年退開些,低頭望向祁歲桉。手指緩慢擦過他唇珠,將他咬破的血珠在指尖捻了捻。

微溫,粘膩,淡淡的腥甜。

陸瀟年深深望進祁歲桉的目光裡。

灼灼目光與碎裂的月光糾纏在一起,什麼恩怨,什麼道德,什麼理智在這一刻被原始慾望一點點馴化。

陸瀟年緩緩捏起他的下巴,拇指帶著微顫摩挲著他的側頰。他欺身下來,膝蓋抵開祁歲桉的雙腿擠進去。而後微微抬膝觸到祁歲桉,沾著血跡的拇指一點點按進他柔軟冰冷的唇縫裡。

祁歲瞳孔猛烈一顫。口中粗糲的手指抵著他的牙齦,摩挲著,像是在極力忍耐。

“都這樣了,殿下還不肯承認麼。”陸瀟年道。

他用膝蓋抵到他,不輕不重地蹭過。

祁歲桉霎時間感覺頭皮炸裂開一般,後背竄起了一片火花。

涎水順著陸瀟年拇指流下,祁歲桉狼狽地垂下眼,可恨自己的身體總是先一步出賣他,逼他不得不去面對那種骯髒的渴望。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多麼動人,破碎的樣子無端就會勾起更強烈的破壞慾。陸瀟年再難抵抗,望著不斷後仰的泛紅的眼尾,用手掌扣住了他的後腦,氣息不穩道,“祁歲桉,從楓園那天,我就想吻你了。

祁歲桉心臟像被捏了一把,針刺一樣疼得無法呼吸,淚水漫過臉龐,胸口隨呼吸起伏著。

他去過陸府多次,可似乎無需解釋他便知道陸瀟年口中的楓園是哪日。

那天的天很藍,雲很淡,薄暮西沉,夕陽將楓園染得滿目火豔。他也像這樣帶了幾分醉意,在陸家後園子裡散漫地走,迷了路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