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連他們亦不如。”

孔宣感慨道,似乎是他修道多年的感悟吧:“當年吾等常說,老師修為已達天人境界,其實當年老師便曾有言,大道之路無止境,唯有走在前面,方才是吾等修道之人的福緣。”

黃靖問道:“那你恨過這個世界嗎?她總是給人很多傷心之事,她總是給人太多聚散離合。不論拿起放下,皆是一番錯,道之一途,究竟何方是岸。”

孔宣輕笑一聲道:“師弟,你倒是著相了。師兄與你不同,當年雖然早生洪荒,先天有神通。但禍福皆是同行,我那五色神光也為我惹來了無窮的殺禍。所謂螻蟻者所求之物,不過苟且偷生。我當年連螻蟻亦不如,哪裡還敢感慨如今之天地不公呢!”

此言一出,黃靖倒也有了所思,微微轉身,苦笑一聲,坐下道:“人慾難足,我黃靖本體不過一條錦鯉,能有今日成就,早已經是得天眷顧。不過,準確地說,我們這些門人弟子,都是搶了老師氣運,雖然,他是自願分給我們的。”

“老師分氣運,弟子氣運足,老師也會有所得。師弟倒是不要太著相了!”

黃靖搖搖頭道:“我此言,卻不是這番意思!人生難足,我黃靖區區一條錦鯉,怎會為自己鳴不平,怎會為我這些因為一人得道而雞犬升天的族人鳴不平。我,恨的是別人。”

孔宣一愣,隨即明白,黃靖肯定是在陣中看到了什麼,而且以黃靖的修為,肯定明白,這些東西雖然不一定是全真的,但絕對有大部分是真的,而剩下的就是那所謂的天機變數。

“師弟,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孔宣再次問道。

黃靖道:“師兄問我看到了什麼!難道師兄沒有看到什麼嗎?”

孔宣心頭一念轉,卻是道:“陣中之事,卻是,卻是……”

黃靖搖搖頭,道:“師兄,你何必自欺欺人。你我修為,皆知那陣中之陣乃是確有其事。而我等所見之事,他日比有可能發生之時,甚至,許多事已經註定了!”

孔宣聞言,不由暗歎道:我又何嘗不知,只是天數即便如此,我又如何能接受。

“師兄。那陣中之陣,你可是到了青丘山?”黃靖道。

“不錯!正是到了青丘山!”

黃靖道:“如此一來,想來你我不過前後腳,雖然看到的東西可能不同!”

孔宣聞言卻是神色凝重道:“我入山之時,被那守山小狐狸告知,曾經有人闖出山門去了,但天意弄人,我卻是不知何人闖陣而出!師弟,可曾知曉詳細。”

黃靖聞言,卻是苦笑著搖頭,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神通不及天數,許多事,終究不是我等能改的。該逃的人還是會走,盡忠盡孝之人,打死也不會變。”

孔宣聞言,卻是一急之下,站起來問道:“師弟,告訴我,誰闖出去了?我進殿之時,除了老師,恍惚間居然只看到了你,其他人,我也不知誰在誰不在。你便告訴師兄,誰闖出山門,叛、叛……叛教去了……”

說完,卻是頹然地坐下,在他看來,得知那個訊息,猶如要了他的命一般,讓他難以接受。

黃靖道:“我當時踏進大陣,回山之時,正好遇到了那出鬧劇。唉……”

“那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孔宣急道。

黃靖道:“說又如何,不說又如何。世間之事,哀莫大於心死。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對待他們的嗎?我沒有攔他們,我大笑著,送他們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

“師弟!!!”孔宣一看,黃靖怒極而笑,盛怒之下,居然大咳出血,準聖境界的修道者,居然被氣的吐血,這著實太寧人難以相信了。孔宣急忙將黃靖扶到一旁榻上,想讓他躺下。

“不用管我,死不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