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和長走廊到達房間門口,貝克曼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來,香克斯扶著腳步虛浮的我走進去——副船長沒有跟進來,但他也沒有關上門。

紅髮男人扶著我坐在床上,半跪在我面前幫我把一綹垂下來的頭髮掛在耳後:“怎麼樣,現在胃裡還不舒服嗎?”

我皺著眉仔細感受,或許是因為剛才被人揹著,胃部一直被壓著能好一些,現在又開始翻江倒海。

仔細觀察著我的神色,他抱歉地說:“胃裡沒有東西,又喝太多酒了,你還是第一次喝酒,我應該考慮到這一點的。”

“來吧,”他託著我的胳膊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吐出來胃裡就不會難受了。”

我抗拒地往後退,使勁搖頭說:“沒事的,我自己待著一會兒就好了。”

開玩笑,哪怕現在我醉的要死,我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怎麼好意思啊!?他、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然地說出這種話?明明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怎麼能讓他照顧身體難受的我呢,而且貝克曼應該還在門口聽著呢。

“沒關係的,”香克斯用一種寵溺的、哄誘的語氣說道,認真地看著我的雙眼,“不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絲黛拉。我不會嫌棄你的,吐出來真的會好一些。”

我的臉紅得要滴血,結果最後還是抗拒不過他的力氣,被他連拖帶拽弄到衛生間。他溫和地用唯一一隻手幫我把全部頭髮都捋到腦後挽好,輕拍我的後背,直到我把胃裡的酒液都吐乾淨才停止了動作。

男人及時地遞給我一杯溫熱的水漱口,又用熱毛巾給我擦了臉,好像我是什麼小寶寶一樣:“好了,現在去床上好好睡上一覺吧。”

脫下外套躺回床上,這時正好貝克曼端著一杯熱水走進來,手裡拿著兩片藥片:“一個是胃藥,一個是止痛藥。”

副船長把水杯放在床頭櫃上、藥片交給船長,轉身就走,我用胳膊直起身體:“謝謝你,貝克曼。”

但是男人沒有回應,奇怪的是並沒有失落感,香克斯把藥餵給我,感覺到溫水從食管流到胃裡,那種尖銳的刺痛頓時消減了很多。終於有精力觀察一下房間內的環境,這裡應該是給他們中的某人定的房間吧,可是我睡了這裡,香克斯應該去哪呢?

我緩慢地眨眨眼睛:“那你怎麼辦?”

但他很快理解了我這句沒頭沒尾的話的意思,不在意地擺擺手:“沒關係啦,再去定一間就好。”

聽見這句話,我安心地身體又往下滑了滑,更徹底地鑽進被窩,紅髮男人貼心地幫我把被子拉高,英俊立體的臉更加靠近了——他靠得很近,我能清晰地看見他瞳孔中自己的倒影,還有經歷了風吹日曬的小麥色面板,以及更給他新增了男子氣息的胡茬。

就在我以為他會再靠近一些、或者落下一個吻的時候——那雙眼裡包含了過多應有的情感,可是他只是剋制地用拇指拂過我的臉頰,輕輕摩挲了一下就拿開了手:“好孩子,睡吧。”

我點點頭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