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走了……” 他轉身吩咐夥計,“趕緊把大堂收拾乾淨!這…這成何體統!”

樓上,章玉溪斜倚在窗邊,看著樓下鬧哄哄的場景,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樹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消失在清晨的薄霧中。

與此同時,另一間客房裡,魏七爺正對著空酒壺唉聲嘆氣。

“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啊!”他猛地灌了一口涼茶,憤憤地說道,“走!去找青風那小子喝酒去!”

掌櫃的抹了抹額頭的汗,看著程爺一行人狼狽逃竄的背影,長舒一口氣。

“總算走了!這尊瘟神,可算是送走了!”他轉過身,對著還在發愣的夥計吼道:“還傻站著幹嘛!趕緊把大堂收拾乾淨!像什麼樣子!”

夥計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應聲,手忙腳亂地開始收拾殘局。

一邊收拾,一邊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掌櫃的,這程爺是什麼來頭啊?您瞧把他嚇得,臉都白了。”

掌櫃的嘆了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這程爺啊,可是咱們城主的小舅子!仗著這層關係,在城裡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咱們這些小老百姓,誰敢惹他啊!”

夥計聽得一愣一愣的,手中的掃帚都停了下來。

“城主的小舅子?那…那咱們把他打成這樣…” 他想到之前大堂裡那些被吊起來的黑衣人,後背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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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擺了擺手,“放心吧,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你沒瞧見那些人綁的手法嗎?一看就是江湖高手所為,咱們這些小老百姓哪會這些啊!”他想起幾年前客棧也曾被地痞流氓鬧事,結果第二天那些人就被吊在了城門口的歪脖子樹上,和今天這場景如出一轍。

當時也是鬧得滿城風雨,城主震怒,卻始終沒能找到兇手。

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夥計一邊聽著掌櫃的講述往事,一邊心不在焉地掃著地。

他想起剛剛程爺臨走時那惡狠狠的眼神,心裡一陣不安。

“掌櫃的,你說…這程爺會不會報復咱們啊?”

掌櫃的哼了一聲,“報復?他敢!前幾年那事,比這還嚴重,城主都沒查出來是誰幹的,最後還不是不了了之了!這程爺要是聰明,就該夾著尾巴做人,要是再敢來鬧事…” 掌櫃的突然頓住,眼神飄忽不定,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

“但…但願那位高人還在城裡…”他喃喃自語。

突然,樓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掌櫃的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看向樓梯口。

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正緩步走下樓梯。

他腰間懸掛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赤練蛇,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掌櫃的倒吸一口涼氣,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夥計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手中的掃帚“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掌櫃的,你剛剛說…高人…?”男子走到掌櫃的面前,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掌櫃的渾身一顫,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顫巍巍地抬起頭,正對上男子那雙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睛……

掌櫃的嚇得魂飛魄散,哆哆嗦嗦地指著樓上,“高…高人在…在樓上…”

章玉溪微微一笑,轉身回了陸瑾萱的房間。

艾溪正服侍陸瑾萱梳妝,見他進來,微微俯身,“妖王殿下。”

“不必多禮,”章玉溪擺擺手,目光落在陸瑾萱身上,“這身衣裳倒是襯你。”

陸瑾萱對著銅鏡,端詳著自己。

艾溪的手巧,將她的一頭青絲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簪上一支白玉簪,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