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劍拔弩張、門派存亡懸於一線的關鍵時刻,宋鐵匠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糾結,欲言又止的模樣似是被千鈞重負壓得難以喘息,眉頭緊鎖成深深的溝壑,彷彿藏著無盡的難言之隱。

“只是這條小路年久失修,恐難抵禦來敵的洶洶攻勢。”他終是在長久的掙扎後,道出了心底的隱憂。

大長老瞅準時機,不假思索地高聲說道:“瞧吧,我早言項陽的計劃乃空中樓閣!此小路那般險峻,即便我們竭力加固防禦,亦難確保萬無一失。不若固守山門,以逸待勞,方能留存實力。”

項陽深吸一口氣,強捺住心頭的躁意,耐心解釋道:“大長老,此小路雖險峻非常,然正因如此,敵軍亦難迅速穿越。我們只需於此處巧設埋伏,便可憑少勝多,拖延時光,靜候援軍。”

“援軍?我們哪有援軍?”大長老鼻中冷哼一聲,“如今諸派皆避之如蛇蠍,誰會來馳援我們?”

小師弟按捺不住,急切插嘴道:“大長老,項師兄的計劃已是當下最優之選!我們萬不可束手待斃!”

“你懂什麼!”大長老怒目圓睜,厲聲呵斥,“你這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竟也敢質疑老夫的決斷?”

掌門滿面愁容,憂心忡忡地喝道:“都莫要再吵!此刻是何等危急關頭,你們卻在此起內訌!”言罷,他的目光如炬,直射向項陽,“項陽,你可有十足把握確保計劃行得通?”

項陽昂首挺胸,堅定不移地點頭應道:“掌門,我願立下軍令狀!”

剎那間,氣氛仿若被寒霜籠罩,凝重得令人窒息,眾人皆心懷鬼胎,各有盤算。

聯盟首領派來的探子如幽靈般隱匿於人群之中,將這一幕幕鬧劇盡收眼底,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此門派內部已然裂痕叢生,距土崩瓦解之日恐不遠矣。

他匆匆返回聯盟首領身畔,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門派的內訌紛爭,聯盟首領聞之,不禁得意忘形,彷彿勝利的桂冠已穩穩落入囊中,曙光就在眼前閃耀。

項陽目睹眼前的亂象,滿心皆是無力之感。

大長老的頑固不化,其餘弟子的瞻前顧後,皆將化作前行途中的巨石,橫亙難移。

他只覺疲憊不堪,仿若千斤重擔一股腦兒全壓在肩頭。

恰在此時,一隻柔若無骨卻暖意融融的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江瑤翩然而出,她那澄澈的目光堅定如磐,緩緩掃過眾人,聲如洪鐘,沉穩有力:“項陽的計劃乃是當下最為可行之策,我們已無閒暇在此徒費口舌,爭論不休。我願親赴慕容公子處,求取援助。” 她的話音剛落,數位年輕弟子便踴躍響應,他們的眼眸中似有希望的星辰在閃爍跳躍。

項陽凝視著江瑤,心田湧起一股暖流,她的果敢與勇毅讓他在陰霾中覓得一絲慰藉。

大長老卻不屑地冷哼一聲,語帶譏諷:“去找慕容公子?簡直是痴心妄想!慕容世家向以中立示人,怎會涉足我們的紛爭?你此行不過是徒勞無功,徒令門派蒙羞罷了!” 他的話語如凜冽寒風,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令一些弟子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又漸漸黯淡,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江瑤心中雖憤懣難平,但她全然不理會大長老的冷言冷語,只是深深地望了項陽一眼,便決然轉身,馭劍騰空而去。

江瑤御劍翱翔於天際,風在耳畔呼嘯,可她的思緒卻如亂麻般紛擾。

慕容公子這人她僅有一面之緣,對方溫文爾雅的表象下似藏著深不見底的城府,此去能否馬到成功,她的心底毫無把握。

抵達慕容世家的巍峨山門前,守衛弟子見她衣著素淨,便滿臉傲慢地喝問:“你是何人?來此所為何事?” 江瑤自報家門並說明來意,守衛弟子卻嗤笑一聲:“我們公子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