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陡然間,臧霸滿含煞氣的暴喝聲,響徹校場。

夏軍士兵森然而視,雪亮的長刀出鞘,映照著明晃晃的火光,將糟亂的聲浪壓了下去。

有時候,冷冰冰的刀子,可比真誠的言語,好用多了!

眾人希聲後,郭蘊又接著道:“我軍此為剿滅匈奴而來,然兵力所限,不能一戰而滅胡虜,此乃大憾!”

“如今戰事未休,北地還有更多漢家兒郎深陷狼窟,吾願率諸位征伐戰場北進擊胡,解救苦難同胞”

“讓我們上戰場”未等郭蘊把話說完,就有人跳出來責難,可能是看其好說話。

這名奴兵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戰場兇險,我等只不過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奴隸,有何勇力?”

“哼,爾等枉為漢人,說了這麼多,到頭來與匈奴人都是一丘之貉,想要我等死矣?”

“匈奴人欺辱也就罷了,難道爾等身為正統漢兵,還要逼著我們這些奴隸上戰場赴死?”

很多奴隸已經看出來,對方說了這麼多,其實只不過是想要他們為夏軍賣命罷了。

有人覺得戰場兇險,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當奴隸來的安全。

亦有人覺得,夏軍身為漢人,對付同族出身的人,卻比匈奴還要狠辣

“戰場,老子不怕!”

也有願意吃賣命飯之人,高聲喝道:“只要給口飯吃,老子這條命賣了又有何妨”

“沒錯,只要能夠飽食,我等願意上陣殺敵”

“只要能手握尖刀,老子便敢搏命”

人的心思各有不同,有人不想上戰場,也有人想要藉此機會投軍。

只要他們能手握尖刀,便代表著有拼命一搏的機會。

所以有人不願上陣,也有人主動求刀,人性複雜,不一而足。

張遼等人目視著反應不一的眾人,心中沉沉,複雜難言。

他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滿以為自己等人,只要求得大帥開恩,然後在勸戒一番,奴兵們便可脫離苦海。

但眼前的情況卻讓其知道,有些事不過自己等人一廂情願而已

“肅靜!”臧霸臉色陰沉,這名夏軍悍將可沒有顧忌。

他跨前一步,俯視著一眾兩腳羊,寒聲道:“都他釀的給老子閉嘴,敢有喧譁者,斬立決!”

“這大營一日由我軍掌管,便不會任由一群懦種,喧囂放肆”

“喧譁者,斬”

“異動者,斬!”

八千名士兵,同時頓刀,陰冷的眸子中,殺意盎然,讓一眾不服者噤聲!

哪怕一些隱匿在人群中起鬨的,此刻也不得不縮著脖子,裝鴕鳥

因為,到時屠刀一起,可不管你是懦弱老實的羔羊,還是精明的起鬨者,都是刀子戳肉,一視同仁

臧霸森冷的眸子環顧整個校場,緊握刀柄巡視:“把強者施捨的仁慈當作軟弱,是你們最大的錯誤…”

“不想上戰場,我軍手中的屠刀,會送爾等下去快活,戰場與地獄,只在一念之間…”

“別說老子沒給你們機會,是死是戰,隨你們選”

奴隸百萬眾,其中肯定有狠人,但同時也有懦弱者,這部分人還不少。

所以在聽到臧霸那狠辣的言語之後,很多人惴惴不安,心中惶恐。

就算有人眼眸充血,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

因為四周屠刀雪亮,虎視眈眈的,等待飲血

威懾過後,臧霸轉身,看了一眼面色複雜的郭蘊等幷州諸將。

他沉聲告誡道:“你們的善良可以一文不值,但大帥的仁慈,卻不容褻瀆”

“下一次,大帥的仁義,不知何時才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