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蒼茫,河套覆雪,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美稷王庭外,旌旗招展,人馬肅穆,經過三日休整,夏軍決定北上在擊匈奴。

呼呼,北風呼嘯,大軍陣前,李信按劍而立。

他意氣風發,掃過一眾士氣高昂的軍中士兵:“將士們,美稷王庭已破,南郡匈奴,已被蕩平,匈奴三大聚集地,已去其二”

“匈奴各部,成驚弓之鳥,秋後之蝗”

“今北進擊胡,徹底打敵人的脊樑,讓他們不敢在覬覦我等安身之土”

“北擊胡虜,平定河套,在此一戰”

“北行,擊胡”

“擊胡擊胡”

聲震寰宇,士氣高昂,六萬人同時震刀高喝!

幷州苦匈奴久矣,其中忌悶仇恨,往往只有生活在北域邊疆的人才能體會。

數十代人的仇怨,積累的血與淚,可不是說說而已。

李信這支隊伍裡,除了三萬多名狼騎,和兩萬名新營騎兵之外,餘者皆是從幷州招募的本地良民。

這些人的滅胡之心,可以說,比一眾將領還要堅定。

相對於從出生,就籠罩在匈奴人鐵蹄之下的幷州百姓,夏軍只是被三番五次折辱而已,與他們的仇恨值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至於郭蘊張遼等人所率領的奴兵,說實話,夏軍上下,還真的沒有幾個正眼相看的。

一群被胡人奴役慣了的傢伙,無論走到哪裡,都很少有人能瞧得起。

這就相當於二戰時反抗區的民眾,總是瞧不起佔領區人,嘲笑他們沒有反抗與犧牲精神。

唉,五十步笑百步,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啊

大軍北行,一路無阻,除了留下一萬八千鐵騎,看守美稷王庭。

此番北上騎兵六萬,奴兵三十六萬眾,和兵四十餘萬

如此陣勢,自然沒有什麼不知死活的傢伙,敢於沿途招惹

河套北方,五原郡,原幷州郡縣,今匈奴九原城。

此刻府城內,匈奴大單于,於夫羅正與一眾北部頭人商議對敵大事。

在匈奴人的地盤上,李屠夫率軍北上,他們自然收到訊息。

而於夫羅倉皇北遁之後,短短三日,便從後套平原和陰山各部,聚集騎兵十萬眾,後續還有更多接到訊息的頭人貴族,正在趕來的途中。

若是在給他十日時間,於夫羅有信心將手中兵力翻倍,但敵人似乎不想在與他時間了。

大廳內氣氛凝重,一眾匈奴頭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該如何對敵。

實在是李屠夫此番來勢洶洶,四十多萬人的隊伍,幾乎將整個山南,都遮蔽了

少頃一名頭人耐不住壓抑的氣氛,出列進言:“大單于,如今夏軍挾大勝之威北上,吾等不能坐以待斃!”

“是啊,大單于,是戰是避,您總得說句話呀!”

“大單于,如今河套內地盡陷敵手,我等只剩山南三郡之地,若此時還不奮力一戰那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如今北部十萬兒郎匯聚於此,縱使敵軍四十萬,無非是一群奴隸組成的烏合之眾,此番必能殺他個片甲不留”

有人帶頭,眾人不在沉默,紛紛進言求戰!

聞眾人言,於夫羅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心下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哪怕此刻,他聚兵十萬眾,仍然沒有信心和李屠夫決戰

若只是單純的郭蘊奴兵,縱有百萬眾,他也敢上前碰一碰

但,奴兵身後,是李屠夫,和他的六萬精騎,這才是真正棘手的地方

甚至單論戰力,他手中這十萬人馬,正面交鋒,都未必是對方那三萬狼騎的對手

但在座一眾頭人,卻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