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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複述出來那種憤怒倒沒有那麼強烈了。
溫珈言全程注視著他,還十分正經地皺著眉頭,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還有一點點失望之餘的感動。
“你這個藥不行的。”溫珈言站起來大步走回了自己房間,很快拿來了一瓶藥酒,“我打球常常受傷,都是用這個,很有效。”
“哦。”展駿點點頭致謝,伸手想把藥酒從溫珈言手裡拿過來。
“我幫你搽。”溫珈言蹲在他面前,利落地擰開了藥酒的蓋子。
展駿:“……你敢。”
溫珈言是真敢的。但迫於今日展駿已經各種不爽,他最後還是默默獻出了藥酒站到一邊。
“我認識很多道上的人,找個把狠的削死那孫子。”溫珈言突然說。
展駿用藥酒揉著那塊淤青:“……你拍古惑仔啊?”
溫珈言又在展駿面前蹲了下來,把手放在他身邊:“我也認識做狗仔隊的人,挖出點季修的黑料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展駿蓋上藥酒的蓋子:“……你真是見聞廣博。”
“要不……”
“好啦不用了。”展駿有點厭倦地打斷了他的話,“昨天的事情我沒放在心上,你不需要因為有歉意而說這種關心的話。”
溫珈言木了。
展駿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而且是真心話。
他很在意,非常在意,在意得不得了——溫珈言說的話無論是開玩笑還是真心,他都在意。
認認真真工作,踏踏實實地掙錢,有自己的小理想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各種的小牽掛,有家人,最好還有喜歡的人,憧憬著正常的家庭,也希望世界和平經濟發展,偶爾關係下宇宙膨脹學說和明星八卦,熟悉家門口的早餐店子和便利店打折時間:展駿心裡不明白,自己就是個平常普通的人,但為什麼生活就過得那麼混亂複雜。
說不委屈是假的。尤其在想著“老子怎麼就沒能遇上個真心人”的時候,被季修和薛景燁來這麼一下,又鬱悶又難受,偏偏還不知道怎麼宣洩。
氣氛突然就沉了。
溫珈言總算開口打破沉默:“展哥,我不是因為想道歉才跟你說這些話的。”
……我知道。展駿心裡的小人愧疚地說。
“你受傷我會很難過,真的,你信我。”
……信你。那個小人又說。
溫珈言側著頭,似乎很困擾地咬著唇,等到展駿都不耐煩了才吞吞吐吐說:“我……我不是的話就不可以嗎?”
展駿:“……?”
溫珈言看他一臉呆相,忍不住把句子成分補充完整再說一遍:“我不是的話,你就不會考慮我了是嗎?”
展駿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被壓下去的倦意又上來了,於是乾脆點點頭:“是。”
夜色漸漸濃了,沒有開燈的房間裡越來越暗,窗外半黯的天光緩慢消失,溫珈言注視他的眼睛卻一如既往的明亮認真。
“……我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騙你。”溫珈言的手覆在展駿的手背上,察覺到他輕微的抗拒和顫抖,“展哥,我有什麼不好嗎?”
展駿的手被按在床鋪上,手背熱度漸高。他想掙開但沒成功,溫珈言似乎是確實想要一個回答。他卻有些迷茫了。
“我們可以慢慢來。”蹲在面前的青年緩慢地說,那年輕的聲音彷彿是堅定的。
展駿只覺得心裡被巨大的情緒充滿了、擁堵了,之前如細流一般遮遮掩掩的感情快被溫珈言撬動,而就在它們真正流動出來的前一刻,他控制住了自己。
“我很累,沒有自信能像上一段感情那樣投入那麼多。”展駿問他,“你不可能接受這種條件的。”
溫珈言卻把他的手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