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刻工夫,楊樂天的頭頂已然冒出了氳氤的白氣,隨著雨後岩石上蒸騰起來的霧氣,一同升上了高空。

“唰——”三道白光,瞬間釘入了落花的肩頭。

天神魔釘!

楊樂天睜開眼皮,正對上落花痛苦的明眸,那一對杏目睜得斗大,驚訝地盯著對自己下手的丈夫。

——你竟然對我下手?原來剛才你的感情都是騙我的?你為了我的死而心傷,也是裝出來的?你根本沒有在乎過我,是我傻,還對你抱著一絲幻想,甚至還賣力幫你保住魔教教主的地位,可是換來的確是這個回報?好,夜裡歡,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嚐嚐被人玩弄感情的滋味,你這個冰山遲早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從驚訝轉為憤恨,落花捂著肩膀,黑血從她白皙的五指間滲了出來。

“落花,你不知分寸,竟敢對楊教主下毒?”夜裡歡橫眉冷目,厲叱:“這個是對你的教訓,回去給我謹言慎行!”

“是。”落花鎮定下來,徹底做回一名下屬應有的本分,她不再奢求夜裡歡的真心,並開始盤算著如何征服這個男人。然而,天神魔釘的毒xìng發作起來,令她不可思考,腦中一陣陣的眩暈,額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噗——”隨著一股強勁的掌風,三注鮮血從落花的肩頭急噴而出,快如離弦的箭,鮮血中裹著三顆亮閃閃的尖釘的,叮叮落地。

“你出手太重了!”楊樂天收回掌風,對夜裡歡沉下臉。

夜裡歡伸出手臂,扶住倒下來的落花,扭過頭一臉冷肅:“做為教主,便應當機立斷。教中無論是誰犯錯,都該及時處罰,決不可心慈手軟,否則難當教主大任!”

楊樂天聞言,心裡一突:原來是我不夠心狠手辣,不配做教主,他是在教訓我?夜裡歡啊夜裡歡,時隔三rì,真需刮目相看。

“此言有理,不愧是魔教教主。”隱藏著怒意,楊樂天站起身,語峰一轉,“但,落花是你夫人,與其他教眾又如何相同?”

夜裡歡冷冷地道:“楊教主,這是我的家務事,我也自有解決的辦法,不勞費心。”

“好。”楊樂天一怔,又道:“你說的對,家事就是兩個人的事,別人最好不要干涉,否則只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此話一語雙關,也指夜裡歡對琳兒之事,但此時楊樂天還不想挑明,他害怕去肯定什麼,只盼著他的推測是空穴來風。

“嗯。”夜裡歡不以為意,打橫抱起昏迷的落花,看著她泛著黑氣的臉,心中竟是痛了一下:你到底是沒有武功之人,淋了一身雨水,又中了這般強烈的毒,也難怪會倒下,我的確下手有些重了,楊樂天罵得沒錯。

一陣涼爽的風吹過,幾滴晶瑩的雨珠從夜裡歡髮絲間鑽了出來,淌在落花的臉上。他抱住落花,匆匆忙忙地向著總壇的方向走去。

暗暗握拳,楊樂天看著那個縮小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情感在他純黑的眸底閃過,他什麼都可以忍,只有一點兒是他無法容忍的——他發現自己太愛琳兒了,他不能讓任何男人把琳兒奪走,即使是照顧了琳兒三年的夜裡歡也不可以。何況,他現在要實現宏圖大志,實現對飛鳥的承諾,天神教教主之位他是非要不可。

“琳兒。”楊樂天一步踏出青龍殿,正見琳兒用一把桃木梳子捋著長長的秀髮。他微笑著走過來,突然奪過琳兒手中的梳子,“我來幫你。”

“哎,你哪裡會啊,我自己來。”琳兒轉過頭,伸手去搶木梳。

楊樂天手腕一轉,笑道:“讓我試一次。”他用梳子欠入那烏黑髮亮的髮絲,從頭頂一直順著髮尾劃去,那些髮絲如波浪般地被犁開,在一根根的梳齒間翻起柔和的浪花。

“喏。”感受到身後溫暖的氣息,琳兒不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