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一個“欠”字,兩個人口中說出來的意思卻大相徑庭。柳飛揚口中所說的“欠”,自然是指楊樂天殺了柳飛儀一事;而楊樂天所指的“欠”,是虧欠,虧欠了柳飛儀多番相救,虧欠了柳飛儀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偏袒著他。

“你的妹妹可是原來天神教的朱雀護法?”飛鳥擔心誤會難解,突然插口確定一句。但是,在看見柳飛揚點頭應他時,心中又生出了一番落寞。

“沒錯,我楊樂天是欠了飛儀的。不過,今rì我饒你一命,我欠她的債算是還清了,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隨著擲地有聲的話語,“嗖——”地一聲,玄魂劍不知從何處飛來,在暗室中盤旋一週,落到了主人微曲的掌心。

憤恨地,柳飛揚一拳砸在供案上,供案瞬間斷裂。看見楊樂天那藐視離去的眼神,他的拳頭在顫抖,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的金眸要冒出了火來。他柳飛揚自九歲以後就沒有受過這樣的鄙視,從來都是他藐視天下群雄的份兒,今rì怎生就吃了這麼大個啞巴虧!

無論是出於懼怕,還是出於蔑視,沒有人再去招惹正在發怒的柳飛揚。飛鳥、沁兒、玉塞人、善九烈,四人彼此攙扶,跟在楊樂天身後行出了暗室。

鬆開堅硬的拳頭,柳飛揚捧起了母親的靈牌,與妹妹的那個靈牌攏在一起,小心地護在了懷中。便在他打算離開之時,忽覺得有什麼異樣,不禁回眸一望。

這一望,果然令柳飛揚駭然變sè。但見靈位牌後面空無一物,一方黃巾搭在了案角——那個木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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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傷在何處】………

() “沁兒,你給我站住!”柳飛揚最後一個轉出書架,合了暗室的門。

沁兒扶著玉塞人的手臂一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她內心還是深切懼怕這聲音的,多年來在柳飛揚的高壓之下,似乎已經習慣。

然而,楊樂天也站住了,回過頭,用冷銳的目光掃在柳飛揚的身上,彷彿在說:我jǐng告過你不要囂張。

一身狼狽的柳飛揚,壓住了怒氣,上前兩步按上沁兒的肩頭,溫和地道:“沁兒,跟主上回中原去。”

沁兒的肩頭一陣戰慄,然,她肩頭的那隻大手並沒用很大的力氣,完全是她內心的恐懼。她不想跟柳飛揚回去,她的繼母已經死了,沒有人再威脅她一定要侍奉在柳飛揚身邊。

抬頭看了看一臉冷峻的楊樂天,沁兒又忙低下頭去,心念電轉:這個人還可以依靠麼,他可是殺了繼母的仇人,無論這個有婦之夫是否接納我,我都不可能和仇人在一起。可是,若沒有楊樂天的保護,柳飛揚也一定不會放過我,我還有何生路?

“沁兒。”柳飛揚的大手在沁兒肩頭加了一分力,目光中有了威脅的冷意。

失神中,沁兒嚇了一跳,口中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沁兒,你為何還要和這個人回去?”楊樂天**裸地質問,轉身走到沁兒面前,低聲道:“沁兒,假如你願意,可以隨我回神魔崖去。天神教即使是魔教,也比你跟著這個邪魔要好。”

“誰是邪魔?”柳飛揚的金眸對上了楊樂天深邃的眸底,一口白牙勾出了不屑的弧度,“一個昔rì的魔教教主說武林盟主是邪魔,真是讓江湖中人恥笑。”

“當然是你!”楊樂天握緊了拳,向著柳飛揚的面門揮去。

柳飛揚一個偏頭,躲過了拳峰,匿於沁兒的長髮之後,悻悻笑了笑。他眼下自知不是楊樂天的對手,便不去硬碰,而是扭了扭脖子,低頭問沁兒:“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