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琳兒仍未從震驚中轉過來,顫抖著櫻唇:“氣血混亂,經脈逆流,是凌霄掌。”

“凌霄掌乃是吳銘的武功絕學,不傳外人。看那鬼麵人的身形,也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會凌霄掌?除非……”

夜裡歡話說至此,正見尋譽從懷中掏出一枚金光閃閃之物,緩了口氣:“此物是我臨走之時,從地上拾起來的,你們看看這枚飛鏢有何特別之處?”

“吳家金鏢!”夜裡歡和琳兒眼前同時一亮。

“又是吳家金鏢,和在萬柳山莊打傷香香的金鏢一模一樣。”琳兒喃喃,將尋譽手上的金鏢接了過來。

“難道真是無名山莊的人做的?”夜裡歡大膽臆度。

“不可能的。”琳兒搖了搖頭,“吳家上下還在世的,僅剩下吳承軒一人,可飛鳥如今人在神魔崖頂,況且這鬼麵人雙臂健全,怎麼可能?”

“那他會是誰呢,又為何要帶著一張如此詭異的面具……”夜裡歡靠回了剛才的牆角,陷入了沉思。

琳兒頷首,轉動著手中的金鏢,頂著鏢上一閃即逝的點點微茫發楞。

“楊夫人,我所中的凌什麼掌,可有解救之法?”尋譽冒然一問,他實在痛苦難捱。

“哼,這點兒小傷,不勞夫人。”夜裡歡走過來,就地打坐運功,雙臂頂上尋譽的後心,便有源源真氣灌注到他體內。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尋譽面泛紅cháo,內息漸漸平穩,稍微舒坦,他便迫不及待地去探看正在沉睡的香香。

“這裡,一定很痛吧?”尋譽皺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妻子受傷的肩頭,凝望著妻子稚嫩嬌俏的臉,靜默片刻,才發覺自己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疲,眼皮重重地墜了下來。

夢境中,尋譽看到了當年的那個韶齡少女。

天光明媚,他閒情雅興,湖畔泛舟,偶見這jīng靈般的少女,輕盈地從他視線中掠過,居然一個人上了荒山野嶺。他擔心少女的安危,便偷偷地跟在身後。

少女揹著藥簍奔在頭前,就像一隻彩蝶在林間飛舞。怎料這美麗的彩蝶一個不慎,竟然撲落到他的懷中。那張嬌俏可愛的面龐,彷彿是這林間的jīng靈,令他一見鍾情。少女的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蘋果,掙脫了他的懷抱,興沖沖地告訴他,自己要在這荒山找尋千年靈芝。他一時興起,說要陪她同尋。

同樣是個chūn末夏初的傍晚,淅淅瀝瀝地飄起了小雨,山霧四蒙,二人迷了路,圍著篝火,在山中對坐了一夜。又過了幾rì,他約少女湖心泛舟,從袖口裡掏出一支千年靈芝,親手奉上。少女驚喜若狂,咯咯盈笑,宛若一朵芬芳的百合吐出新蕊。

就是這樣發自內心深處的笑,又悄然浮在香香的臉上,只是這張小臉白得有些駭人。

“譽,快來啊……”香香迷迷糊糊地夢囈。

“我在呢,我在呢!”尋譽聽到香香的呼喚,猛然間從睡夢中覺醒,趕忙抓上妻子的手。他心急得想把香香喚醒,讓妻子看清楚他真實的存在,卻發現懷中的人只是在做夢。

“好燙的手啊?”尋譽意識了什麼,急忙去觸香香的額頭,心中撲通一跳——滾燙滾燙的,不好,發燒了!

“楊夫人,夜教主,香香發燒了。”尋譽急呼。

琳兒撲過來,一探香香額頭,顰了眉:“果然是發燒了。她一定是傷口受了雨淋,引發了感染,才會病倒的。”

尋譽胡亂地揮揮手,“快,快取些井水來!”

“井水?”琳兒驚疑。

夜裡歡正在角落裡擦著利刃,聽到此處,手下一滯,諷刺:“果然是做慣了世子,呼三喝四。”他頭也不抬,繼續將那柄利刃擦得晶亮。

“唉,看我也急糊塗了。”尋譽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