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八邪意料的,她這句話一說完,沁兒登時低下頭,向地毯上抓了一把,毫不猶豫地放在嘴裡,直接將“忠心蠱”吞了下去。女兒再次抬頭看她的時候,大大的眼睛中又泛出新的淚光,似乎是被蟲子上的滿身紅刺戳到了喉嚨。

“嗯,這就乖了。”八邪親眼看著沁兒吃完,總算饒過她,冷冷地jǐng告著,“這件事我會和徒兒說,如果你不再犯錯的話,每月會照例得到一顆金丹。”

“謝謝,娘。”沁兒蹙著眉,裝著很痛苦地樣子。下一刻,她看著八邪轉出了門,眉頭頓時開朗,心中亦竊喜:金丹,我每月也會得到一顆金丹!沒想到這次因禍得福,我若可得到一枚金丹的話,那麼待鬼面挨罰的時候,我便可為他解困了……

欣喜地起身,沁兒走到門口,心裡又念起了一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雖然嘴上對楊樂天喊打喊殺,心裡卻是總想著他、惦著他,可能自己是……喜歡他的?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女之情?

叫罵之聲從前院傳來,打斷了少女思chūn的情愫,沁兒忽想到了手札上的內容:經過數次失敗,鳩摩大師終成丹一枚,卻不巧遺失在……那個番僧究竟在哪裡遺失了玄魂丹?後面的本子雖被撕掉了,但想那鳩摩大師本人一定知道自己在哪裡丟了丹藥。對,這或者與楊樂天的身世有關……既然那番僧自己送上門來,我乾脆去查個究竟!

一念至此,沁兒便提縱身形,躍上了屋脊……

“你這個番僧,還不快滾!”八邪下盤一沉,本來的白鶴亮翅,如今也折了一翅,不得已背過一隻受傷的手,怒叱:“再不滾,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不行,我今rì一定要見到玉公子,問清楚他玄魂劍的事情!”鳩摩法手持著一串鐵製的念珠,凌空抖動,攪得周圍的氣流在他頭頂呼呼作響。

玄魂劍?聽到此處,伏在屋頂上的沁兒豎起了耳朵,

可惜那二人的口水戰很快結束……眼見八邪沒再與那番僧理論,而是一個鬥身,化做一團紅雲撲將過去。

鳩摩法手疾眼快,念珠一抽,在面前畫了一個葫蘆,正把那隻衝過來的血爪套入了念珠之中。八邪手腕陡翻,手指扯住葫蘆的瓣,向回一帶,整個念珠翻轉過來,剛好將那隻受困的血爪抽將出來。

一記未果,鳩摩法將念珠平拉,轉眼將手中的鐵念珠變成了鐵鞭,向著欺過來的紅雲橫甩而出。

“呼、呼、呼”連甩十下,竟是未有一鞭得中,鳩摩法大驚:憑我的武功,在西域已無敵手,除了那個西域蠱王,我還未曾見識。而面前這團紅雲的武功似乎還要高過於我,難道她就是……

帶著血的電光在面門閃過,八邪一爪爪的猛襲已令鳩摩法無暇聯想,他只顧抖開念珠,護住周身各大要害,不給對方留一刻的空子可鑽。那殷紅的魔爪幾次抓向鳩摩法的咽喉,卻都被突來的念珠擋住。八邪今rì也顯得畏手畏腳,畢竟她失了一手的血甲,不能再有所傷。

幾十個回合過後,紅雲如霧般幻化,念珠如雲般翻湧,卻依然未決勝負。由於他們二人都採用了同一種西域迷蹤步法,而武功略高的八邪又失去一爪,故而僵持不下。

“啪!”,鐵製的念珠陡然撞上一物,八邪左爪一揮,登時在那番僧的脖頸處留下了五個爪痕。鳩摩法痛得一縮,躍開了一丈。而此刻的八邪更痛,她的右邊肩胛骨受了念珠一記重擊,可能已經碎裂。

“娘!”沁兒從房頂飛身掠下,扶住踉蹌後退的八邪。她雖時常遭繼母虐待,但沁兒孝順,非但沒有嫉恨過繼母,還時常感念繼母的養育之恩。

沁兒白了一眼鳩摩法,嗔道:“你為何來玉府搗亂,都說了玉公子不在!”

“我來並非搗亂,只是想問清楚玄魂劍怎麼落在了外人手裡?”鳩摩法將念珠往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