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揚手中的匕首已結結實實地按在他的大腿之上。

“這就是你騙我的代價。”柳飛揚森然冷笑。

“呃……”楊樂天失望地呻吟著,“原來,你不信我……”

柳飛揚鬆開匕首,用衣角擦了擦手上的血,諷刺道:“真是可笑,低估了敵人,吃虧的只是你自己。哦,對了,我們可以開始遊戲了。”

“遊戲?哼,你自己玩。”楊樂天緩著氣,沒有功力保護,腿上被撕裂的痛真是難熬得很。

“那多沒意思。”柳飛揚轉頭,嘆息:“你若不陪我玩,那麼就叫沁兒陪我玩,就是不知道待插上這許多匕首後,她會不會變成一個破布娃娃?”

楊樂天心裡一沉,忙截口:“不,我楊樂天願意奉陪。”

“那很好。”柳飛揚滿意地點了點頭,悠然開口:“第一個問題,我為何要用匕首刺你?”

遲疑了下,楊樂天冷冷對答:“因為,你想殺了我,卻不想我死得那麼容易。”

“你很聰明,但是隻答對一半。所以……”柳飛揚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sè的琉璃瓶,衝著楊樂天壞壞一笑。

“主上,不要那麼做,已經夠了。求您……”沁兒攀著鐵籠,在看到那個琉璃瓶時,眼睛一跳,心驚膽戰。她雖沒親自體會過,但也知道那瓶裡藥粉的厲害。因為她親眼見到,有一次,主上就是用手指沾了少許這瓶中之粉,在鬼面新劃傷的臉上輕輕一抹,便搞得鬼面整整半rì都在呲牙咧嘴得慘叫。

狠狠地瞪了沁兒一眼,柳飛揚唇角抿著笑:“這個藥,可是止血的,只不過稍微疼一些。你忍著點兒,良藥苦口嘛,我也捨不得讓你那麼快血盡人亡。”說著,他開啟瓶蓋,玩味地將藥粉撒在楊樂天大腿的傷口上。

“啊——”

白sè的粉末溶化在鮮紅的血液中,淒涼的慘叫聲將牢房沉悶的氣流攪動起來。大腿不由自主地顫抖著,感覺如被炮烙燙灼,沒有一時一刻能得到緩解,楊樂天整個人疼得臉sè慘白,冷汗瑟瑟地流。

他曾受過大大小小的傷,但傷口痛到最後基本都可以麻木,而這次的痛,卻是痛到了極致,他堅強的意志竟在小小的藥粉下變得如此不堪一擊。憤恨而痛苦地抬頭,有熱淚在眼中盈動,這淚是在痛到極致後,不受控地躥出來的,楊樂天此刻居然很想敵人一刀殺了他。然而,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柳飛揚就是要看他這種窘迫的樣子。

“一個時辰之後,我會再來繼續我們的遊戲。”柳飛揚挑逗地看著楊樂天,拾起桌上的玄魂劍,在狂笑中離開了。

淚水朦朧,楊樂天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人消失在一躍之間,他沒有看清那團人影是怎麼樣消失的,但至少,柳飛揚沒有走來時的牢門。

從棺材裡面走出來,不一定都是詐屍,也可能那棺材是一道門,是一道人間和地府的通路。

眼前正擺放著這樣一口棺材,上等的烏木是皇家才能擁有高檔棺木材料。然,這樣一口棺木卻擺放在一個暗室之中,而且,棺木裡面沒有死人。

“砰!”那棺木的頂蓋被掀開了,一個錦緞華服的男人從棺木中大搖大擺地踏了出來,手中還捏著一把骨扇。

回手一揮,柳飛揚將棺蓋推了回來,嚴絲合縫。

暗室中,一個高高的供案在彼,鋪著白錦的檯面上,供奉著兩個木質的靈位牌,深褐sè的檀香木上包著金邊,端然聳立。靈位下方的香爐中插有三支燃盡的短香,幾乎沒入了細白如粉的香灰中。

柳飛揚從供臺上重新取了三支長香,點燃,拜了兩拜,恭敬地插在香爐上。少有的凝重神情出現他一貫戲謔的臉上,柳飛揚振了振衣袍,“撲通”一聲,跪在了供案前的軟墊上,雙手合十。

“請娘做個見證,今rì我要為妹妹報仇,妹妹